「之前,傷過你心,現在,又想跟你好。」許晉文擔心許滿再摔個跟頭,「不安好心。」
許滿微微一笑,沒接話。
指甲剪完,又給搓圓潤了,許滿把許晉文扶上床休息。
關掉燈,許晉文睜著眼,那渾濁的眼珠在黑暗中折射出一點柔柔的光亮,「可是,你想,跟他好,我哪兒,管得住你喲。」
許滿給他壓好被子,輕聲說,「爸,別亂想了,早點休息。」
安頓好許晉文,許滿出來倒洗腳水。
厚厚的門帘一掀開,駱亦遲立刻從板凳上起來,接過她手中的洗腳水自覺去門外倒了。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不帶絲毫猶豫,許滿都沒反應過來。
她倚在門框上,冷眼看著這個與鄉村小鎮格格不入的男人,做著與他階級身份格格不入的事。
「腿不疼了?」
「不疼了。」
「九點了,還不走?」
「不急,高速也就兩個小時。」
許滿有一瞬間的恍神。
她想起結婚第一年過年時,想讓駱亦遲帶她來流雲灣看看許晉文,說了好幾次,駱亦遲沒放在心上,一次都沒來,如今離婚了,倒是當一回事兒了,趕都趕不走。
「隨便你,愛走不走。」許滿一甩門帘進了屋。
許晉文試過的新衣服放在沙發上,她拿起來疊好。
駱亦遲從身後走過來,抱住她。
輕輕的,不用力,雙臂虛虛環在她腰側,留下足夠可以推開他的空間。
許滿感覺有溫度靠近,身體有一瞬間變得僵硬,心也由慢及快跳動起來。
她強裝無事,直到聽到背後顫抖的呼吸,以及耳邊小心翼翼的問詢。
「我走了還可以再來嗎?」
許滿不自然的低頭,告訴他一個事實,「我爸不喜歡你。」
「那你呢?」
「我?」
她避而不談,手中忙個不停,藉此緩解這微妙的緊張之感,反問道:「為什麼還想再來?」
想來的理由有很多,最重要的那個,無非是許滿人在這裡,想陪著她。
可是這話說多了,他雖然可以再說一遍,但許滿早就免疫,於是便換了個聽起來很可憐的理由。
「我沒地方去。」
「沒地方去?你爸媽那兒呢?」
「你走後,我就沒回老宅過過年,和他們一直都各過各的,這幾年早習慣了。」
新衣服被許滿疊得規規整整,放在沙發一角,許滿直起身子,垂眸說,「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我恨我媽。」駱亦遲啞著嗓子,聲音發顫,「更恨自己。」
懷裡的人沒推開他,他便覺得這個擁抱是被允許的,把臉埋進許滿脖子裡,扣住許滿的手,收緊手臂摟得更緊。
身體被推進一個寬厚的胸膛里,無縫貼合在一起,許滿頸側傳來酥麻熱意,駱亦遲的鼻尖正輕輕擦拭著她頸上裸_露的肌膚,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上面,痒痒的,以此為中心,蔓延進整個身體裡。
許滿條件反射仰長脖子,駱亦遲嗅聞著這肖想了六年的、朝思暮想的味道,情難自禁的,在上面印下一個吻。
鄉村的夜極靜,冬天,連鳥獸都躲著不出來活動。
微涼的唇輾轉在那一小塊肌膚上,克制著,不敢用力,更不敢往上。
「許滿,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駱亦遲呵氣吐詞,眸光暗沉,怕被發現,只得用力閉上眼睛,仿佛眼皮擋住了,身體裡翻湧的暗潮就看不出來了。
「朋友。」許滿說,「比陌生人熟悉一點,不能更多了。」
「……夠了。」
已經是一種很大的進步。
駱亦遲很滿足,儘管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身份,也能讓他從希望渺茫的努力中窺見一道光,讓這具行屍走肉六年之久,靠一個信念苦苦支撐的軀體得到慰藉。
院牆內外的小花壇失去打理,又荒廢了。
太陽爬上半山腰,許滿拿起工具重新寵愛起她的小花壇,翻土除草起壟拌肥,一上午忙個不停。
今天天氣好,許晉文坐在門口曬太陽,順便看她忙活,對門的老劉在摘菜,時不時跟他們聊兩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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