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滿刻意留了分寸,一口一口的抿著,就這樣沒一會兒還喝得有些熏熏然,藉口上廁所,逃了。
上了個洗手間出來,感覺頭暈,腦袋沉沉的,脖子仿佛要頂不住它,只能靠手支著。
許滿想,還是去外面去透氣吧。
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怕迷路,就沿著來時走的路線,一路回到了酒店大堂。
大堂很空曠,左手邊有一組沙發,許滿暈暈沉沉的走過去,往最邊上沒人的那個沙發上一坐,閉著眼,仰躺下。
躺了一會兒,覺得好一點了,再抬頭,微醺的雙眼睜開,冷不丁看見對面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套暗色條紋的西裝禮服,外套敞開著,露出裡面的同色系,雙腿交疊正悠閒地品著一杯咖啡。
見許滿睜開眼,那人交疊的腿鬆開,放下手中咖啡,上半身坐直,微微傾過來。
駱亦遲保持這個姿勢,直勾勾的看著他,沒有開口的意思。
許滿一下子晃了神,沒看錯吧?
她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用力閉眼再睜開,對面的男人沒變,還是他,還在直勾勾的盯著她。
確實沒看錯,那就是駱亦遲。
「我沒打擾你,我一直在這兒,剛才,」駱亦遲抬腕確認時間,「二十分鐘前,是你自己走過來坐到這兒的。」
「哦。」
許滿聽懂駱亦遲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沒說話不算話,答應不打擾就是不打擾。
許滿又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
來時沙發上確實有人,但她腦袋昏沉沒注意那是誰。
如果知道是駱亦遲,她絕對不會湊過來。
駱亦遲拿著一個盛滿水的玻璃杯走到許滿跟前。
「剛才見你不舒服,找酒店前台要的,就當是陌生人的關心,喝點吧,能解酒。」
玻璃杯溫溫的,裡面的淺黃色液體散發出淡淡的甜香味。
「蜂蜜水。」駱亦遲說。
「好,謝謝,放那兒吧。」許滿客氣道,不打算喝。
駱亦遲聽話的將水杯放下,人卻不走。
兩個人一坐一站,兩相沉默,蜂蜜水涼了,許滿也歇夠了,站起來,返回包房。
駱亦遲立在原地,沒追上去,許滿不讓他打擾,那他就盡力克制,什麼都不做,就靜靜望著許滿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走廊拐角處。
包房裡不見樊華的身影。
一問才知道,樊華也去洗手間了。
許滿去洗手間找到樊華,樊華正抱著馬桶在吐。
「樊主任,你沒事吧?」
樊華擺擺手,「沒事,那幫老男人就會灌酒。」
許滿一下一下的幫樊華順背,忽然想起那杯蜂蜜水,「樊主任你等我一下。」
跑回酒店大堂,那杯蜂蜜水已經不在了,駱亦遲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許滿只好去前台要,「你好,有蜂蜜水嗎?」
「有的,稍等。」
許滿耐心等著,前方酒店門口突然湧進來一大堆人。
五六個人簇擁著一個身穿禮裙的美艷女子,紅色修身長裙將女子曼妙的身軀包裹,更襯得她皮膚白皙,她身上披著一件許滿剛剛見過的暗色條紋西服外套,為首的男子推開旋轉門,女子將外套往身上攏了攏,昂著頭,從許滿身邊款步走過。
「女士,您的蜂蜜水。」
前台將水遞給許滿。
許滿接過,道了謝,返回去找樊華。
「哇,剛才那是池檸嗎?沒看錯吧?」
「百分百是,剛才得獎的圖片,她穿的不就是這身衣服?今晚好多明星在我們酒店住呢,剛才我還看見那誰……」
許滿加快腳步,前台八卦的聲音漸漸淹沒在踢踏紛亂的腳步聲里,聽不清了。
池檸沒認出她來,許滿想。
時隔多年,駱亦遲的外套還是會披在池檸身上。許滿又想。
樊華喝了蜂蜜水,翻騰的胃終於好受多了。
許滿提議要不早點回去,明早還要趕飛機。
樊華點點頭,緩了會兒,回到包房去跟大伙兒再見。
都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客氣了幾句,都不再挽留。
許滿她們住的是經濟型酒店,不在附近,得打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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