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每天再分出精力去照顧許晉文,許滿又恢復到以前那樣的生活,搞研究做課題,寫論文發論文,給本科生上課,但只要一有時間,她就會回家,去康復醫院看望許晉文。
就這樣過了一年,許滿讀完博二,上了博三。
她不打算繼續深造了,趁早規劃了博三的學習和生活,爭取按時畢業,找到工作。
高校每年都會進行人才引進和招聘,許滿早早留意各大學校的招聘政策,積極準備,向老師學長找經驗,在學校政策發布的時候,第一時間向幾所目標學校投去了簡歷。
也許是她讀博期間努力的成果不錯,簡歷投過去,中意的幾所學校都給了回應,向她拋出了橄欖枝。
經過斟酌比較,許滿篩掉離家遠的,在連城的兩所大學裡對比,最後選擇了待遇和前途相對來說比較好的一所一本大學——連城大學。
六月份的畢業季,有人為了不能畢業而焦躁發愁,有人為了找到心儀工作而喜笑顏開,許滿穿著博士服,一手拿著畢業證,一手拿著offer,向五年來給予她極大幫助的導師揮淚告別。
許滿拖著行李回了流雲灣。
學校要等到九月份才能入職,不用再為了學業而整日忙碌,許滿緊繃的生活得以喘一口氣,趁著閒暇,將這個荒涼冷清的家重新拾整了起來。
她給花壇重新翻了土,又去花鳥市場買了花盆肥料和鮮花綠植,把家裡現種的,和從山裡新采的都分類種下,將院牆裡外樓上樓下都打理得熱熱鬧鬧紅紅綠綠,還把許晉文從康復醫院裡接回來,自己親自照顧。
經過在康復醫院一年多的治療,許晉文恢復得不錯,雖然現在說話依舊費勁,但是已經能夠表達出自己的需求,還能記得許滿,不需要將她認好久才認出來,而且還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博士,一跟老趙聊天就炫耀。
七月初,學校通知許滿去辦理入職手續。
許滿提前一天跟鄰居劉大爺打好招呼,托劉大爺照顧一頓許晉文的午飯——她第二天要出門,會提前把飯做好,只要劉大爺幫忙熱一下就行。
劉大爺爽快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許滿出發,到達學校已經是上午十點多,等辦完手續,已經是中午了。
暑假,校園裡人並不多,許滿辦完事兒,撐著太陽傘在校園裡溜達,熟悉路線和環境。
連大是一所綜合大學,歷史悠久,占地頗大,許滿走了大半天,一路逛一路問,來到了未來要就職的建築與城市規劃學院旁邊。
學院旁邊有個校園超市,許滿進去買了一瓶水和一塊麵包,出來坐在樹下的長凳上一邊吃東西,一邊納涼。
突然,有人叫了她一聲。
「許滿老師?」
許滿應聲回頭。
只見一個手拿飲料,腋下夾著一副網球拍,穿一身運動服的陽光大男孩咧著一口白牙朝她笑,「果然是你啊,許滿老師。」
許滿不認識這個男生,在腦海里搜尋了半天,查無此人。
「你是……」
「許滿老師,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梁桓宇呀,去年冬天你代過我們的理論課,好像叫什麼景觀生態與保護,我一直缺課,你還讓我低分過了,我很感激你呢,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謝謝。」
「……」
景觀生態與保護,大三的課程。
去年冬天確實有那麼一段時間許滿在代這個課,但是經常缺課的人,她怎麼會記得長什麼樣子?
許滿擺出虛假的微笑:「經常缺課都還記得我,梁桓宇同學,你記性真好。」
「嗐,我這不是覺得那堂課沒有上的必要嗎?」
梁桓宇很自來熟的朝許滿走過來,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坐在長凳另一側上。
「是許滿老師你長得好看,所以我才印象深刻。」
如果一個大學老師長得好看,好看到讓人過目不忘,那麼她的課不管多無聊,學生大概率都不會缺席。
讀博期間許滿可以說沒打扮過,整日不是扎個低馬尾,就是披散著頭髮,素麵朝天的來來去去,整個一資深科研女的形象,不至於不修邊幅,但距離好看還是有一段距離,課堂上學生更是沒有一次全員到齊過。
所以梁桓宇這句恭維,她不敢認同,只當是不正經的調侃,不想再繼續交談下去,把頭轉開,繼續就著水吃麵包。
「不相信嗎?」梁桓宇打量著現在賞心悅目的許滿,回憶起第一堂課時她的裝扮,比劃道,「那時候,老師給我一種,淳樸又博學的印象,像是……怎麼說呢,對,陶瓷素胚一樣,不著修飾,不像現在,略施粉黛,令人耳目一新。」
就是天然土唄,許滿心說。
「許滿老師來這裡旅遊?」
「嗯,參觀參觀。」
「這麼熱的天……」
「錯峰,人少,不擁擠。」
梁桓宇故作失望道:「啊,這樣啊,我還以為老師跟我一樣,家也在學校里呢。」
許滿沒有跟梁桓宇聊天的興致,吃完了麵包,準備離開。
「梁桓宇同學,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罷站起來。
「哎,許滿老師……」
許滿一起身,梁桓宇也跟著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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