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喬明江發話,喬若洋再不服氣,也只有低頭認錯這一條路可走。
「哥,我錯了,這件事是我不對……」他道歉說,但語氣中仍有一絲不平,「但是佳佳這次實在做的太過分了,我覺得必須……」
「……過分?」喬明江面上浮現出奇怪神色,便回頭看了眼謝妙,「發生了什麼?你說。」
「也沒什麼事情。」謝妙若無其事地擦擦還沒幹涸的眼角的淚水,平靜道,「也就是前天被『推了常曦月一下』,害得她在這種天氣墜湖,險些喪了命而已。」
這話被她說得極其輕鬆,一時間又不免激起了周圍人的憤怒。
喬若洋認了慫,可不代表他們也要一起認慫。喬明江是誰?不知道,不認識!
「什麼叫『也就』?!」有個人衝出來指著她鼻子說,「差點害死人,你竟然還說的這麼輕鬆!?」
那人正義憤填膺地揮舞著肢體,卻忽地被一隻手給擋住了。登時,那人氣勢立刻為之一弱,隨後便從視野中看到了喬明江的臉。
喬明江抓著那人的手臂,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五指卻如鋼鉗般。那人試著掙脫了一下,並沒能順利地掙脫開,不由急道:「你要給賀佳抱不平麼,放開!」
「不。」喬明江莞爾道,語氣十分輕鬆,眼神卻是冰冷的,「我只是碰巧是當事人之一,說兩句自己知道的……不過分吧?」
那人被他這懾人氣勢所震,不由愣愣道:「說什麼……」
「關於這件事……」喬明江的眼睛越過諸人,來到了喬若洋身上。看得喬若洋眼皮一跳,這才慢悠悠地開了口:「如果你們確定是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話,那可不太巧。」
喬若洋心中一驚,下意識追問:「哥,那天發生了什麼?!」
「自己的未婚妻,你還要來問我?」喬明江半抬起眼,語氣中帶著一股厭倦,「大冬天跳到江里救溺水的小孩子,勇氣可嘉。要不是旁邊有群在冬泳的人,怕是看不到次日的太陽。」
他說到這裡,才像是想起了旁邊靜靜站著的謝妙似的,又扭頭,用譏諷的語氣褒揚道:「賀佳,你真不怕死。」
「謝謝。」謝妙客氣而疏離道,「下意識的反應,沒想那麼多。」
喬明江便哼笑了一聲。
周圍人已經被這突然急轉直下的劇情給驚得俱傻了眼。
有一兩個還試圖不信邪地掙扎一下,對謝妙怒道:「賀佳,難道你以為你找了人來給你作證,我們就會相信了嗎?你家那麼有錢,想找一兩個偽證過來還不簡單!」
「嗯,是很簡單。」謝妙沒否認,大方乾脆地點了點頭,「你們既然已經認定了常曦月說的話都是真話,而我只有滿口的謊言。那證據是真是假,我有沒有做過,都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她目光灼灼,眸子清亮,仿佛能將人看穿一般。
倆人當即被噎得接不出話來。
他們正再欲說些什麼,這時,站在一旁的喬明江忽地又開了口,神情古怪道:「……賀家沒我有錢。」
「………………」
一群準備乘勝追擊的人頓時啞火。
沒他有錢??賀家還沒他有錢???
對於這些常常受到賀佳恩惠的人來說,賀家的豪富已經是只能讓他們望洋興嘆的程度了。而眼前的男人竟然還嫌棄賀家沒錢,更可想而知是到達了什麼樣的等級。
他們將最後的希望寄予在了喬若洋身上,卻發現喬若洋也輸給了對方。
喬若洋緊緊地攥著拳,指骨都被捏得泛著青白。他死死地盯著被嚇得停住了呼吸的常曦月,聲音壓得很低,裡面滿溢著的都是對她的怒氣:「……你,騙我?」
「不是,不,若洋哥,你聽我解釋……我沒有這麼想騙你……」常曦月眼淚撲簌而下,慌亂地辯解道,「當時我的腦子也懵了,我太恐懼了,根本不知道是誰推的我!所以才會說出佳佳姐的名字!」
「你說了,她和你在一起!」喬若洋怒道,滿心都是追悔莫及,「如果你沒有說謊,那和我哥在一起的是誰?你想告訴我是他幻想出來的假人嗎?」
常曦月面如死灰,捂著嘴不停流淚,一時間竟說不出半句話來。
顯然,她心裡也清楚,對於喬若洋而言,喬明江的影響是比她常曦月大得多的。畢竟喬明江手裡握著事關他未來的生殺大權,而常曦月則只是一時興起釣著玩玩的小玩偶罷了。
他敢為了她得罪一次賀佳,因為賀佳是不會計較的。但他可不敢得罪喬明江,因為喬明江的脾氣可不算是好。今日喬若洋敢給喬明江臉色看,第二天喬明江就能讓喬若洋吃不了兜著走,跪著來找他道歉。
喬若洋迅速拎清楚了其中關係,硬起心腸來拋棄了猶自在哭泣的常曦月,大步走到了謝妙面前,低頭承認自己的錯誤:「佳佳,對不起,今天是我誤會你了。真的很抱歉。」
他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懇,還彎下了腰,用足足45度角的角度對她鞠躬道歉。
賀佳的性格那麼好,她總不會太過生他的氣的。喬若洋想。他都這麼低聲下氣了,她總不至於還要記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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