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舒蔓的眼睛,也是那麼純粹。
舒蔓推著他的輪椅出去。
「蘇南好些年沒有下這麼大的雪,我來體驗一下!」她將他的輪椅停在走廊下,小跑進雪裡,感受著這片冰天雪地帶給她的驚喜。
一點都不冷,反而胸腔里燃起一片熱浪,她站在雪裡看著坐在輪椅上眉目沉靜的他,她喜歡的他,張開雙臂歡喜地轉了一個圈。
「啊,真浪漫啊!」雪簌簌落下,親吻著她的眉眼。
重要的是,在喜歡的人身邊。
程易白伸出手,雪花飄飄揚揚地落在掌心,一片清寒。
他本能地嘗試著想動一下腿,想站起來,但入骨的寒氣刺激到傷口,又傳來一陣一陣刺痛,如細針扎骨,他又不自覺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到晚一點應該就可以堆雪人了,」舒蔓回到他身邊,憧憬著:「到時候你來設計,我來堆!」
卷翹的睫毛如同蝶翼,忽閃忽閃的,雪綴在上面,像是珍珠,程易白失神地瞧著她,鼻間輕「嗯」了一聲。
「冷不冷?」舒蔓到他面前,捧起他微涼的手往手心裡呵氣。
程易白沒有能掙脫開,便由著她去了,香甜溫熱的氣息沿著手心手背的脈絡共同湧向一個地方,讓他原本沉靜的心失了規律,亂了節奏。
「對啦!」舒蔓想起來,「上回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看了嗎?」
他怔了一下,分明沒看,她惱地扔下他的手,悶悶道:「那可是我親手燒的呢!」
「親手『燒』的?」程易白倒是被勾出幾分興趣。
「你沒看到!」舒蔓哼了一聲,「不管,你現在就去看!」
她的聲音始終帶著點撒嬌的味道,並不是真的生氣,程易白瞧了她一眼——女孩眉飛色舞,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算了。他懶得再去多說什麼。
程易白的套房在最裡面,舒蔓推著他回到房間,果然一眼就看到擱在櫃架上的禮袋。封存完好,是真的一點打開的欲望都沒有啊!
雖然有點小難過,不過她還是很快調整好自己,輕輕地將禮袋放在地上,從裡面拿出一個淺藍色的盒子給他。
還挺輕的。
「你看啊!」
他將盒子上的象牙扣解開,一下就被盒子裡的兩個陶瓷泥人給驚訝到了——
兩個陶瓷小人栩栩如生,「他」坐在花壇邊,「舒蔓」從後面抱著他的脖子,泥人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耳朵下面的痣在,還有逼真的扣子和圍巾。
是很熟悉的畫面。
那天他和舒蔓在醫院裡,他坐在輪椅上,舒蔓也是以這種姿勢在他身後,兩個人還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是他拍的。
「看看下面。」
他再一次為舒蔓巧奪天工的畫技折服,腦子裡不及想其他事情,順著她的提示將這陶瓷製品翻過來。
【舒蔓和程易白,永遠在一起(愛心)】
所以先前蛋糕上的人是他。
這個陶瓷製品上的也是他嗎?
「你怎麼這個表情?」
「難道不好看?」舒蔓驚慌,「我做了好久呢!」
要這麼緊張?程易白彎了下唇角。
「沒有,」捏著「他們倆」,他補了句:「挺好看的。」
「真的?」從他「生病」以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變化,他總是對她那樣疏離,脾氣也怪怪的,從他口中聽到他對她的讚美實在太難得了。
「那你可要收好噢!」舒蔓瞧著他手裡的兩個瓷娃娃,「也希望我們能像他們一樣,永遠在一起!」
永遠在一起嗎?
和他?
舒蔓將他手裡的瓷娃娃放在客房最顯眼的位置,對他道:「回去的時候不許忘記了。」
「嗯。」
屋中打著暖氣,屋外落雪紛揚。
舒蔓不敢多刺激他,更不敢提以前的事情,就搬了張凳子,靜靜陪在他身邊看雪落。
說是看雪。
兩個人心思各異。
「舒蔓。」
「嗯?」
程易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要叫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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