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黃色的。」
「好的少爺。」
「算了算了都拿來吧。」
一陣又是翻,又是倒,清河這才憑著印象找出合適的一本書來。
火樹毒,取自火樹皮,毒發致命有二,一則流血致死,二則內力全散至急火攻心而亡,解藥可取自火樹根莖後藥浴三日,待清洗表面餘毒後不再流血,再用藥七日便可痊癒。
「正是此頁,正是此頁。」
阿鏡剛要欣喜,但也去看了書上所寫以後,眉眼便立馬耷拉下來,「可是少爺,我去看了,涯當家並不見好轉,就剩半條命了。」
今日正是第三日。
清河悵然若失,心中情感莫名,他將書扔在身旁後整個人緩緩落下來,輕嘆:「那我也幫不了他了,不過算了,我又不是非得幫他。」
一時無話,清河揉了揉忽然有些頭疼的腦袋,過了一會才道:「你去忙吧,我想休息會。」
阿鏡應聲退下。
他的頭疼愈演愈烈,是痼疾又發了。
莫要再想,莫要再想,莫要再想……
身旁的茶杯哐啷一聲被碰倒在地,碎了,清河便也人事不醒地昏了過去。
「少爺!」
……
……
清父清銘一手創辦江南第一商行,舟安行,如今雖然風光無限,但早先年便因不輕易與人合流遭記恨,清夫人拼死誕下孩兒,母子平安卻也落下病根,清河便自來也是體弱多病。
清河六歲時,二人在中秋晚宴上初識,之後卻也無甚交際。
直到他七歲有段時日病情穩定,恰巧清河與葉曉二人又因兩家多了來往,才正式認識,逐漸熟絡,甚至見時形影不離,分開後書信來往,並不是清河所說的那般寡淡無情。
宴三華之毒尋常大夫根本無從辨認,直到九歲那年後有機緣得遇烏桕子,清河的毒才算是正式醫治。
但也就是他九歲時,天下第一鏢局之齊雲,因賑災銀一事風雲突變,頃刻間覆滅,很多人就變成了通緝犯。
九歲之後的十年間,再未相見。
清河忘了一些事,也記得一些事,甚至也知道葉曉這個人,而且還沒有自己說的那般嚴重,但這十年來,該忘的也早就忘了。
「母親,這把小扇,是不是應該還給他。」
「哎……」
清夫人只嘆,更是垂垂淚矣。
母親無法為病榻中十三四歲的他作任何解答,真相如何,那個少年葉曉又在哪,無人告知於他,終於在他未曾收到任何一封回信以後,清河也放棄了。
塵封小扇,塵封書信,塵封往事,塵封所有……
第20章 唇槍之圍
清河昏睡到了第二日,晨光熹微,天還沒徹底亮,他醒來時阿鏡也正趴在床邊睡。
「少爺……你醒了,少爺你醒了!」
阿鏡頓時一個鯉魚打挺,抱住清河的腰嚎啕大哭:「少爺……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我想去請鍾大夫發現他根本抽不開身嗚嗚……」
「……幸好你沒請,去打水。」
阿鏡抹著大花臉道:「少爺您稍等,我還沒燒水呢。」他屁顛屁顛的已經跑沒影了。
終日苦悶,一晃又過去一天,清河突然發覺自己已在病中耗了快二十載,他自嘲地笑笑,卻只是無奈。
等到阿鏡打了熱水回來時,清河已經不在房中,找遍附近,人卻在小山頂上。
「少爺,您怎麼上這來了,這兒風大。」
「就是出來吹吹風。」
此處視野曠達,山之高水之長,雲波浩渺沃野千里,實在讓人心曠神怡。
不過之前下過雨,地面仍然泥濘濕滑,阿鏡扶住清河道:「少爺,我們下去吧。」
「嗯。那些人在幹嘛?」
清河所說的那些人,正是寨上的一眾武夫俠客,黑壓壓的聚集在某一處吆五喝六,不知是要商討還是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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