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是權力牌桌上的玩家了,不用擔心命運完全不由自主。
然而就是因為她想的太清楚了,所以聽到紀堯姆這樣說,才會驚呆了。顯然在這個問題上,紀堯姆想的很深入,而且要『無私』的多。他考慮到自己的死亡,會想自己死後路易莎的處境——那時候其實已經和他沒關係了,正所謂『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嘛!可他還是想了,這全然是因為他愛她。
愛一個人就是會這樣的,哪怕不和這個人在一起了,也會希望他/她平安喜樂,並憂慮其可能的苦難,會覺得捨不得。
一種感情就這樣擊中了路易莎,她少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去看紀堯姆(雖然這時候也看不太清),目光投向帷帳頂部垂下來的裝飾,顧左右而言他:「您怎麼說這樣的話?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您還這樣年輕,正值青春年華,就想到『死亡』也太……」
紀堯姆打斷了路易莎:「不是突然想到的,我以為這是很正常的是——路易莎,我是一個國王,是一個率領騎士戰鬥的主帥,本來就可能戰死沙場。更不要說生活中的意外無處不在了,光是見年,我們不就聽說過好幾起意外事故了嗎?」
「有人因為打獵的時候墮馬丟了命,有人感染了風寒死在床上,還有人只是因為喝多了,從樓梯上跌下去,就摔斷了脖子,死得乾脆利落……這些都是這個國家貴族,顯然身份尊貴並不能讓人避免各種死亡。」
「更何況,男人本來就比女人命短,如果男女都沒有因為意外死亡,男人會比女人少活十年。再加上我比你年長九歲,那就是十九年了,我會先於你十九年去世,即使沒有任何意外。」
此時的人們已經根據日常觀察得出了女人比男人更能活的結論了,不過相比起後世生活、醫療條件下,男女平均壽命不算大的差距,此時的差距真的很大,普遍認為這種男女預期壽命的差距到了十歲!
感覺到了紀堯姆的真誠與深厚愛意,她都不曾擔心過的事,他也會先替她擔心,路易莎的心前所未有地柔軟。在這個深秋清寒的夜裡,一個由帷帳籠罩起來的小小天地里,她的聲音柔和,帶有安慰的性質。
路易莎對紀堯姆說道:「那只是一種可能而已,別擔心好嗎?真要說可能,那些意外死亡,不也有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嗎?好吧,就算那些意外不會發生……你不覺得,相比起作為軍隊統帥,我作為女性,生育時發生意外的可能性還更高呢?」
打仗聽起來很危險,畢竟刀劍無眼。可實際來說,軍官和普通士兵的存活率不是一個水平的,更不要說紀堯姆這種軍隊統帥兼國王了!很少有這樣的人死在戰場上,畢竟他們不會執行危險任務,親身上陣殺敵的機會也少得可憐,甚至敵軍都是傾向於俘虜這種人物,換來巨額贖金的!
畢竟,這有時候一次能搞到半個國家的財富呢!
「路易莎,別這樣說!」紀堯姆握著路易莎的手一下抓緊了,讓路易莎疼了一下,不過也就是一下而已。紀堯姆大概也意識到這會弄疼路易莎,所以很快就鬆開了,但還是比之前握得要緊,是那種讓路易莎不能掙開的力度。似乎是怕力氣鬆懈一些,路易莎就要消失不見了。
路易莎知道紀堯姆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愛』就是這樣的,會讓一個人擔心另一個人,比那個人自身更甚!那個人自己可以賭咒發誓,可是愛他的人就聽不得這些,會先擔心起來。
路易莎也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安慰』可能不是安慰,對紀堯姆來說是另一種需要擔憂的情況,比之前那種更甚——然而事已至此,話都說了,也沒法收回去。
「是您先說的,您先說了那些糟糕的事……」但路易莎還是努力挽回了一些,這並不是要指責紀堯姆,更多是一種轉移話題。叫紀堯姆慚愧認錯,也好過他糾結於路易莎可能無依無靠,或者比他更早離世,後面就純粹是悲傷痛苦了。
「是的,是我先說了……」紀堯姆有些自言自語:「很抱歉,路易莎,這似乎也讓你為難了,你本不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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