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要是因為,紀堯姆不同於他的父親——路易三世要用安娜王太后做自己的政治盟友,威懾諸侯的時候,他是個中風不能動彈的病人。他自己都自身難保、權威下降的厲害了,分享王權帶來的力量自然也沒那麼強。
有那麼幾秒鐘安娜王太后沒說話,完全沉浸到了往日的『光輝歲月』里。等到回過神來,她品咂了一下心腹貴婦的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是的,親愛的,你說的很中肯,完全是因為國王的支持……所以重要的是國王。」
「哈,說到這裡,國王陛下和王后殿下的確非常親密,這一點哪怕沒有內應,我們也都知道。一切都是明擺著的,是不是?從這一點來說,我這個『兒媳』的運氣要比我好一些,她得到了一位國王的愛情——噯!我是真沒想到,『羅佩家族』會有這樣的繼承人。」
安娜王太后認識太多『羅佩』了,這個瓦松的王室家族,其家族男性成員,不,還包括部分女性成員,都是以理智冷酷、善於權術、富有野心聞名的。甚至因為結婚後回隨夫姓的原因,她本人也可以說是一個『羅佩』呢!而這又是對羅佩家族『傳統』的一個註腳,他們就是『那樣』的人!
曾經的紀堯姆放在『羅佩』之中,也從不顯得不恰當——他冷漠而孤高,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不近人情到了極點。當時的來看,可一點兒不會讓人想到,未來的他會愛一個女人,愛的近乎迷戀(在其他人的視角是這樣的,而且某種情況來說,這也不算錯),哪怕她是他的妻子。
「是啊,國王陛下深深愛著王后,哪怕只是王后出現,便能叫陛下軟了心腸,赦免曾經的敵人……現在大家都這樣說。很多人想要辦點兒什麼事,不管是求得恩惠,還是乞求寬恕,都覺得與其找陛下,還不如走王后的路子……」心腹貴婦輕聲說道,至於話語裡有多少慫恿的意味,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這可真荒謬!」安娜王太后冷笑了一聲,然後就『義正言辭』地指責道。她顯然忘了,曾經的自己也多少是這個樣子,那時候也有不少人為求得路易三世的恩典,選擇了走她的路子。
「這顯然是不恰當的、錯誤的!這樣的錯誤應該被糾正……正如有些大臣抱怨過的,國王與王后是一種莊重的關係,它們應該穩定、友善而平淡。國王與王后糟糕的感情固然是麻煩,可如果太過恩愛,那一樣是問題。那會讓國王聽從一個女人的話,而眾所周知,賢君的宮廷里可不該有女人的聲音!」
簡單來說,『相敬如賓』最好,國王和王后的關係太好,是天然親密而堅定的盟友的話,下面的人利益是會受損的!尤其是這個王后還是本國人,不是外國公主的情況下——事實上,這個影響已經在顯現了,現在布魯多一系因為路易莎的原因,確實獲得了比以前更多的機會和優待。
而對於養大外戚什麼的,路易莎也有話說啊,在封建時代搞政治,當權者肯定是要優先提拔自己人的。不然有什麼事的話,怎麼指望下面的人幫忙辦事?而沒有人幫忙辦事的話,即使是國王,也只有被架空後眾叛親離的份兒!
當然,提拔自己的人也得有個度,而且得讓『自己人』的成分也複雜一些,不然就是尾大不掉了——這件事的話,就得看上位者的權術水平了,那是另一回事,和提拔自己人並不衝突。
「……陛下將太多注意力放在王后身上了,不,是只放在了王后身上,這很罕見是不是?問題就在這兒了。」安娜王太后最後總結的同時,也打定了主意。
當然了,當然了,她將目標放在了挑撥路易莎和紀堯姆這對夫妻的關係上,但挑撥關係這事兒也挺複雜的呢!尤其是現在的情況,這對夫妻感情很好,而她對這對夫妻顯然是不受歡迎的人。以疏間親,向來不能直接操作……
總之,直接挑撥顯然不行,路易莎和紀堯姆現在的感情太好了(這一點參考最近的宮廷傳聞就知道了,紀堯姆正與路易莎『小別勝新婚』呢!)。這種時候去挑撥,只會激起逆反。而如果選擇陰謀算計,以如今人家對宮廷的掌控力,最後被查出作梗,麻煩就更大了。
過了兩天,安娜王太后就得到了一份調查結果,調查的是如今西岱有哪些出眾的貴族少女,當然,少婦也有。
顯而易見的,她想要給紀堯姆推薦情婦——當然,不是直接由她推薦,紀堯姆對她這個繼母可沒什麼感情,兩人的關係冷漠且糟糕,隱隱有些敵對。如果直接由她推薦,不說印象分會大減了,說不定還會引起防備,直接被拒絕。
而撇開到底怎麼將情婦引到紀堯姆面前不說,就說推薦情婦這個主意本身,其實是很不錯的。畢竟按照安娜王太后的想法,紀堯姆給了路易莎很大支持,而這份支持的來源是『愛情』。這就很好解決了,讓國王陛下的愛情流到其他人身上就行,或者至少要分一些出去。
推薦情婦是最直接有效,同時被知道了也不會有後患的法子。畢竟情婦就是用來俘獲男人的愛意的,而愛意給了情婦,妻子不說就此失去丈夫的愛,至少也是要大不如前的。而且就算紀堯姆知道了這件事,他也不會覺得推薦情婦的繼母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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