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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莎這個安排並不出格,畢竟就算沒事,大家也經常帶著香薰爐走動,用薰香抵禦外界的『臭氣』,以及臭氣所代表的疾病。事實上,為了以免此時瞻仰遺體的人受到屍臭侵襲,屍體本來就用了大量香料來著……

「紀堯姆殿下就一定要在陛下的遺體旁用餐嗎?這麼一會兒也不能離開一下嗎?」吉娜覺得這真的很不能理解。

其實路易莎一開始也覺得這太搞心態了,但經過一番了解,知道這是傳統,也無法改變什麼。她給吉娜解釋道:「這恐怕不能夠,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國不可一日無君』,但在陛下下葬之前,紀堯姆殿下又不算是新王……所以在陛下不能吃飯的這段時間裡,得由紀堯姆殿下這個繼承人,代表他在那兒用餐,仿佛陛下依舊統治著瓦松一樣。」

所以現在他們對紀堯姆的稱呼依舊是『殿下』,因為在路易三世下葬至王室家族墓穴之前,紀堯姆都還不算真正的國王,更沒有經過莊嚴的即位儀式。

好在,最艱難的日子就兩天而已,給親人臣屬們瞻仰兩天之後,遺體就會被放進棺材裡。雖然那之後紀堯姆還在在一旁陪著,和之前沒什麼不同,但裝進棺材後各方面都會好一些,無論是心理,還是現實層面。

裝進棺材後才進入到守靈程序,這個過程相對快,普通人往往只守靈一夜就可以下葬了,還有喝守靈酒的習俗(相當於華夏的『白事酒席』)。國王則要守靈三日,也儘量肅穆哀傷,沒有守靈酒這種被教會反覆批評的存在。

但不管怎麼說,對於國家級別的儀式來說,三天絕對算快了。

不過守靈之後並不是立刻下葬的,還得由高級神職人員主持盛大的祈禱。這期間,王室成員往往會貢獻出不止一場彌撒,給出不少捐獻。譬如紀堯姆,他就以自己的名義、路易莎的名義,給出了總共4場盛大地彌撒,至於捐獻則更是不可計數。

這本質上也是上位繼位的未來國王,第一次給教會好處。

路易莎也以自己的名義、紀堯姆的名義、自己父親巴爾扎克伯爵的名義,奉獻了3場彌撒。

數場彌撒、無數捐贈後,祈禱程序也忙中有序地結束了,再就是很多人已經在期待的『送葬』——至少紀堯姆一方的人是很期待送葬的,只等送葬完畢,紀堯姆就是瓦松的國王了。雖然說,後面還有一場正式的加冕儀式,紀堯姆才是真正的國王。但從路易三世下葬完成那一刻開始,就將紀堯姆認為是實際上的瓦松國王,這是沒問題的。

在下葬儀式前夜,路易莎注意到了紀堯姆的心情複雜,好奇地問:「您是在懷念陛下嗎?」

紀堯姆卻搖了搖頭:「雖然這樣說不太恰當,但可能不會有人懷念他,就連王后也不會——她的確分享了他的權力,以此做了很多事,不過這和不懷念他並不衝突……你和陛下並不熟悉,所以很難想像他是個多糟糕的存在。」

路易莎的確不算很了解路易三世,別說她和紀堯姆結婚後,在西岱的時間不長,在的時候也不怎麼進宮見路易三世。就算他們是常住西岱的,她和紀堯姆結婚時,路易三世也已經二次中風了,因此她很難體會到曾經的路易三世有多讓人窒息。

他一直就是一個專斷獨行且自私的人,對身邊的人都沒什麼真情。他沒有中風前,完全是靠著權力維持,中風之後就是靠著權力與計謀了。非要形容的話,他給身邊人的感覺就像是蜘蛛,會在暗處織網,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相比起明著來的『真刀真槍』,他這種有時是更讓人喘不上氣的。

「那麼您……」路易莎有些不解。

紀堯姆想了想說:「我只是在想,他是瓦松國王,我是下一個……等到我死的時候,一切大概沒什麼不同吧。一代代的羅佩君主,總是以相同的儀式舉行葬禮——您知道他死去前傳給我的神秘力量嗎?我早就不認為那是真的了,但直到他彌留之際,什麼也無法教給我的模樣展現出來,還是會覺得『虛無』。」

「『虛無』,這個單詞是這樣說的嗎?哲學家總會探討這個……」

路易莎不知道紀堯姆是不是因為父親的去世,所以突然展現出了感性的一面……或許他並不在意路易三世這個人,但他對『父親』這個角色,還有『前任君主』這個身份,還是會有感觸的吧?

但不管怎麼說,一切就這樣結束了,路易三世已經去世。在第二天,在紀堯姆和佩科克主教等人的主持下,舉行了送葬儀式。

送葬儀式的開始,首先是王室侍衛長來到眾人面前。這位王室侍衛長正是盧卡斯的父親,他之前是王后跟前的紅人,後來又轉投了紀堯姆,他的兒子盧卡斯娶的也是路易莎的親戚……現在他拿起了一根木質鍍金權杖,當眾折斷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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