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某個年紀差不多,但比他有經驗得多的朋友,得知了他那段時間的苦惱,真的快要笑死了——在確定他絕對是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了,一點兒不記得自己和司衣女官發生了什麼後,非常肯定地告訴他,他們絕對什麼都沒發生。
真正喝醉的人,是沒有能力發生什麼的。所謂醉了、發生不受控制的事兒,都只是一種藉口。
路易莎忍著沒有笑……這一點兒也不可笑!別說中世紀性教育缺乏,一切全靠『經驗』了。就是現代,獲取資訊都那麼簡單,不是也有很多人不知道這個麼?還依舊相信著『酒後亂性』『酒後吐真言』一類的『都市傳說』。
「您是想笑嗎?想笑就笑吧。」紀堯姆顯然已經預料到路易莎的反應了,無奈說道:「看起來,您像是早就了解這一點了?」
路易莎想了想說:「我比較了解『醉酒』,我一直認為,醉酒並不是讓人『不知道做了什麼』,而更像是釋放出了每個人內心之中的『渴望』。如果一個人醉酒後做了很糟糕的事,那並不是酒的問題,只能說他原本就有惡念。只不過清醒狀況下可以用理智去控制……」
潛台詞也很明顯了,如果真如紀堯姆說的那樣,他對那位司衣女官一點兒想法也沒有,那醉酒之後的確什麼都不可能發生——路易莎也只能從這個角度來解釋了,不然她能從生理角度去解釋,說男性醉酒後根本不可能起來麼?
對於一個中世紀丈夫來說,那顯然還是太『生猛』了。
「有趣的觀點。」紀堯姆思索了一下路易莎說法,再對應自己接觸過的醉漢,覺得這很有道理。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很多人喜歡借酒裝瘋,達成一些清醒狀態下難以達成的目的,。這很糟糕……你不喜歡飲酒,我很高興。」
一般女性比較少見酒鬼醉漢,不過這也說不準。
路易莎微微一笑,輕聲說:「我也很高興,您不是一個會喝得醉醺醺的人。」
然而路易莎沒想到,前一晚她還和紀堯姆互相稱讚對方對酒興趣不大這個『優點』,第二天就有人給她送酒來了——不知道是不是某種誤會,譬如說知道路易莎鼓搗出過『特魯瓦紅酒皂』的,就覺得她對酒有某種偏好。
「紅葡萄酒有八種,每種一桶。白葡萄酒五種,每種也是一桶。另外還有啤酒、蘋果酒、蜂蜜酒……」海蓮娜對照著禮物單清點,同時又特別看了一眼一種葡萄酒,那是拉姆尼酒,其實就是希臘葡萄酒。某種意義上,那對海蓮娜也是『家鄉的味道』了。
「誰送來的禮物?」路易莎都無語了,但還是擺擺手:「沒問題就收下吧,放到底層儲藏室……美酒從來不會被浪費。」
中世紀的酒水就是日常消耗品,地位次於肉食和穀物,但要高於蔬菜水果。就算路易莎自己不喝酒,身邊的人也是要喝的,而且這麼一份禮看起來多,實際隨隨便便就消耗掉了——現在給她送禮物的人也多,很多甚至不見得是要回報,只是一種示好而已。就以這些酒的價值,估計就是示好,所以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收下了。
「是城裡的毛紡織行會送您的禮,嗯,這些並不是全部。」海蓮娜又看了一眼禮物清單,清了清嗓子道:「除了這些美酒,還有不少呢布呢!都是最優質的呢布,各種顏色,各種品類,一共是200卷。另外,皮毛和珠寶首飾也在禮物清單之列。」
呢布希麼的先不說,皮毛和珠寶首飾被幾個侍從抬了進來——皮毛是用一個大箱子盛的,打開來都是處理好的豐厚皮毛,滿滿一大箱子,足以用來縫製4件外袍或者2件斗篷了。
海蓮娜驚訝地翻看過那些皮毛,對路易莎說:「殿下,都是最好的羅斯皮草。」
這份禮物不可謂不重,只說這些皮毛就非常珍貴了!這種好皮毛,多數貴族也只是拿來給禮服鑲邊、做袖子而已。至於全皮毛的衣服或者斗篷,那是極少數人才有的——這一點從禁奢令的相關規定就看得出了。
『禁奢令』有些像華夏『僭越制度』,後者規定某個階層的人只能穿相應的衣服、住相應的房子等,前者則只針對衣服首飾之類。
中世紀晚期,不少國家都頒布過禁奢令,細節也各有不同。但總的來說,都是最上層的貴族什麼都可以穿戴。次一等的,則是除了不能穿全松鼠皮、貂皮的,也都可以穿。再次一等的,松鼠皮、貂皮這樣的皮毛,就連鑲邊、做袖都不許了……
路易莎清楚,單看這些皮毛,洛特馬斯的毛紡織行會就不可能只是單純示好。然而她沒想到,相比起後面的珠寶,皮毛也只能算是個前菜了——毛紡織行會送來的珠寶並不多,但件件是精品!總共5件珠寶,都分別用素雅的牛皮匣子裝著,只有打開看到本尊才知道有多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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