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騎士一臉『您清醒一點啊』的表情看著紀堯姆, 他是認為紀堯姆真的為路易莎昏了頭了,才會這樣覺得。
還勸說道:「您是真的這樣認為嗎?可是大家並不這樣想。我的意思是,可能是因為您正沉浸在愛情的甜蜜夢幻里,才有了這樣的看法,認為巴爾扎克郡主是世間最完美的女子。從外表到內心,無一處不可愛、不完美。」
紀堯姆難得笑了一下,但不是因為高興,更像是覺得克萊爾騎士的話錯得離譜,以至於有趣的笑。
短促地笑了一下後,紀堯姆才說道:「你們,我是說包括你在內,都認為路易莎是鐵石心腸,不曉得善良為何物的女人嗎?讓我來告訴你吧,這世上有不少充滿善意的女人,溫順、馴服,為了自己的親人和愛人可以奉獻一切,從不抱怨。但她們多數是『無知的善良』,不知道如何運用別的方式生活,又或者想要不那麼善良地活著,但處境不允許。」
「但路易莎她不一樣,她有聰明的頭腦、開闊的眼界,甚至一定程度上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力。她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知道怎樣才是最好的,而且正是那樣做了——正如不少人說的那樣,像個男人一樣。」
「然而即使是如此,她依舊很難傷害,不,說『傷害』太嚴重了。她甚至難以接受自己成為道德上不那麼具有優勢的一方,她會為此猶豫不決、痛苦輾轉……這可比我更不適合權力的斗場。權力的斗場上,頭腦、手段其實都是次要的,先決條件的明明是心狠手辣、沒有道德!」
說到這兒,紀堯姆停了一下,似乎是對接下來的話也沒什麼把握:「……路易莎這樣,或許和她從小在修女院長大有關?不然,我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修女院除了平和生活,最多只是有點兒小女孩口角衝突,單純、善良、虔誠,每個人都有道德。」
紀堯姆會有這樣錯誤的猜測倒不奇怪,他總不能猜路易莎是來自於現代社會,所以有成長在現代和平社會的『天真』吧……這也算是現代人,尤其是生活在華夏這種有序社會裡的年輕人的特徵了。
他們就不擅長權力鬥爭,會本能逃避衝突,偶然進入一個充滿攻擊性的外界,首先也是防禦性思維——上輩子的路易莎,還是一個女大學生,連社會都沒有走出去,這方面的特質就更明顯了。
她這輩子雖然生活在中世紀,但因為兩輩子差別太大了!而上輩子已然塑造了她,她對這個世界是不親近、有隔閡的,所以十幾年的歲月反而無法改變她分毫……至少在本質的思維方式和性情上是這樣的,她始終是個現代女大學生的樣子。
「唯有這樣的心軟,才是真的心軟,唯有這樣的善良,才是真正善良……至少從我個人來說是如此。」紀堯姆如此總結道。
嗯,雖然說的很公正,很有見地的樣子,但在克萊爾騎士聽來,還是赤裸裸的偏愛啊!要說不是因為愛情,紀堯姆會這樣認為,克萊爾騎士是不相信的。所以他的觀點是不變的,他們這位殿下多少是有些被愛情沖昏頭腦了。
但即使心裡完全清楚這一點,克萊爾騎士也沒法往下說了。他也清楚,陷入愛情中的男人女人都是沒法勸的,勸說他們清醒、理智?這無疑是用籃子去挑水,只會做無用功。所以先賢才會說,『智者不入愛河』嘛,果然是極有道理的。
而要在紀堯姆殿下面前繼續說巴爾扎克郡主,說的比剛剛那些還勉強算閒話的話更嚴重一些,好讓殿下看清楚郡主的真面目嗎?這就比用籃子挑水更可笑了,那還只是無用功的話,這就是自討苦吃了。
誰都知道,在一個陷入愛情的人面前,說他/她的愛人的壞話,只會讓這個人生氣。如果彼此是朋友,會因此疏遠。如果是他們這種上下級的關係,那就更糟了,說不定前途都會受到影響呢!
克萊爾騎士覺得暫時也就這樣了,只能等紀堯姆殿下慢慢從愛情的河裡趟過去再說——熱戀都是有時限的,到時候人就自然清醒了,這期間外界的阻止反而會推後清醒的時間。看過宮廷里無數戀情的克萊爾騎士,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就這樣,紀堯姆一行人回到了西岱,準確的說是『羅本都』。這裡,已經有前去羅馬向教廷申請『血親婚事特許書』的人回來了,他們帶回了一份具備效力的寶貴證書,這是路易莎和紀堯姆結婚的必要前提。
是的,路易莎要和紀堯姆結婚,還得有這個東西才行……之前路易莎和菲利普倒是不需要,因為即使以教會的苛刻標準,他們也沒有親緣關係。但現在和紀堯姆就不同了,紀堯姆的母親算下來居然是巴爾扎克家族的親戚。
雖然這親戚的血緣已經挺遠的了,哪怕是按照華夏婚姻法,也不妨礙他們結婚。但照此時教會的規矩,不行就是不行!不想未來有隱患的話,就得去弄一份『血親婚事特許書』——其實就是給教廷上供,叫羅馬的高級神職人員有個拿好處的機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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