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媽有點怕你,你開口,也許她會聽你的。」
他哭笑不得:「怕我?我是什麼壞人嗎?你覺得我是壞人,我就得一直做狠事?我媽還說你品行好,你就沒想過要感化我?」
冉狸震驚,像對待哥們兒一樣拍拍他的肩膀:「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怎麼能把修行品性這種事情寄托在我身上?我對自己可沒那麼大信心。」
他眼角瞥向她拍過的地方,不動神色地伸手拂了拂不存在的塵埃:「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我對你還挺有信心。
他臉色沉了沉:「還有,以後不要拍我肩膀,你別真把我當哥們兒了。」
切,小氣。
她沒好氣:「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拿你當老闆。
他氣得要死的模樣:「你真是——你怎麼遲鈍成這樣?」
啊?什麼意思?
「我怎麼遲鈍了?」
他定定地瞧她許久,驀地看向一邊,笑容里像是帶著自嘲。
「不是你遲鈍,是我腦子鏽了。」
嗯?
「你到底在說什麼?」
「沒什麼,不就是去要身份證嗎?我去。」
吃早飯時他有意無意地提起這件事,結果當然是被戴子君罵回去。
戴子君其它事情糊塗得要命,就這個東西死活不撒手。
「你別想把我兒子的東西都搶走。」
她視線落在冉狸身上,然後是霍選。
霍選不明所以,看向冉狸。
後者垂下眼皮。
孟西樓坦然地說:「阿姨,我哥要是真能回來,我肯定比任何人都高興,不用他說,他所有東西我都立刻還給他。但是事實已經這樣,你清醒一點。」
戴子君盯著他笑,笑容瘮得慌。
她見嚇不倒他,忽然湊過去,用全桌都聽得見的聲音說:「我告訴你啊,我給我兒子算過命,他總會回來的,你呀,你就是替他保管現有的一切而已,你只是暫時坐主位而已。」
是這樣的。
自從他開始還這房子的貸款後,即使房產證上還是冉狸的名字,她也自覺地讓出了位置。
沒辦法,吃人嘴短,出錢的是大爺。
說著她舉起雙手,表情誇張,眼睛瞪得銅鈴一樣,眼珠子黑洞一般。
然後用手在孟西樓頭上憑空搓了半天,好像灑了什麼東西在他頭上一樣。
作法成功!
她興奮不已,大功告成一般端著碗筷去廚房。
孟西樓:「……」
看得冉狸眉頭緊皺,這算什麼?精神污染嗎?
她一直沒精力和戴子君談心,沒想到她已經這樣了。
孟西樓淡然地看了冉狸一眼,起身跟進了廚房。
他們在裡面不知說了些什麼,時不時還看冉狸一眼。
冉狸有點急。
正想要不算了,只聽戴子君忽然歇斯底里大聲喊道:「你知道什麼?你永遠都比不上我兒子一根手指頭!」
她邊喊邊衝到門口,指著冉狸她們這邊說:「你以為付錢了你就能比得上崢嶸嗎?你根本不了解身邊的人,你也不關心我們,做得比不上崢嶸一丁半點。我問你,你關心過阿狸嗎?要不是你她怎麼會受傷?」
孟西樓不緊不慢地瞧著她發瘋,淡淡地看了冉狸一眼。
冉狸有點尷尬。
哪有讓花錢的大金主關心自己的道理?
她起身說:「媽,我能照顧好自己——」
戴子君有點上頭了,見冉狸不配合自己,氣急敗壞地指向霍選:「那霍選呢?她被騷擾、被欺負,你有保護好她嗎?」
孟西樓眸色沉了沉:「霍選怎麼了?」
當事人神情閃躲:「我沒事……」
冉狸嚇了一跳:「選選,到底出什麼事了?」
戴子君高聲說:「你們多久沒接她放學了?她現在被全校師生排擠,你們都不知道?!」
孟西樓神情一凜,大踏步走過來撫著霍選的頭髮:「選選,真的假的?」
霍選把腦袋從他手裡解救出來:「你給我安排了那麼多保鏢、隨時跟著,你去看看有哪個學生帶保鏢上學的?所以沒人理我不是很正常?」
孟西樓眉頭深鎖:「你怎麼都不說?」
「我說了呀,你有把保鏢撤走嗎?」
「保鏢走了誰來保護你安全?萬一仇問天她父母、她外公給你下黑手呢?」
霍選漲紅了臉還想說什麼,猶豫了半天還是全憋了回去。
她憤憤地說:「算了,反正你也不會聽我的。」
戴子君吐槽著:「要是我兒子在,肯定不會是這樣。什麼宋百川,他肯定能擺平。」
冉狸沒說話。
可是他已經不在了啊。
這句話她想了想,沒說出口。
孟西樓看了霍選半晌:「要是你崢嶸叔叔在,你會和他談心嗎?」
霍選一怔,許久長長地嘆氣。
他不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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