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是,霍柏松這個人是個被權勢規訓得非常好的生物,他根本不在乎家人。
什麼兒子、什麼後代,在他眼裡就是純耗材。
霍崢嶸死了,他才不會傷心。
他甚至會覺得崢嶸不爭氣、不中用,這麼年紀輕輕就死於意外,氣運太差。
他今天玩這一出,讓他們倆這樣丟臉、這樣羞愧,也不是因為孟西樓娶了嫂子生氣。
而是因為冉狸這個行走的【大運】違背他的命令嫁給別人,他才生氣。
他是霍崢嶸和孟西樓的生父,僅此而已。
他可以輕易地屠殺他們的人格和尊嚴,只要他願意。
有感情的人才會被傷害;
有道德的人才會感到羞愧。
他都沒有。
「你想要的公道,可能一輩子都討不到。」
他漠然地看著自己的掌心,最後頹然地埋首其中。
死寂。
偶爾有風颳過,捲起幾片枯黃的葉子,蕭瑟而荒涼。
她撫上他微顫的肩膀,慢慢靠上去。
「他的家人,就只有我們了。我們得活著,得帶著有關他的記憶好好活著。」
他全身一滯,許久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指尖。
地上照出他們的影子,緊緊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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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工作日。
家裡的高中生和老師,起得都特別早。
她們倆在廚房吃飯的動靜吵醒了孟西樓,他昨晚喝了酒,頭疼得要命。
他邊揉著太陽穴邊抱怨:「霍選就不能換個時間更合理、更的私立學校嗎?」
冉狸懶得搭理他:「選選都高二了,再過一年多就高考,這個時候換學校?」
孟西樓越過她直接問霍選:「你想換學校嗎?咱直接換個私立的,高考隨便糊弄下,結束後直接出國。」
冉狸嗤之以鼻,沒想到霍選居然在猶豫。
「真的、可以嗎?」
冉狸驚呼:「霍選!」
霍選:「……我吃完了。」
她仰頭把最後一口牛奶喝掉,然後拿著中午的盒飯放進飯盒,背著書包出門坐公交。
冉狸目送她出門,轉身狠狠地拿勺子敲孟西樓的雞窩頭:「你不要天天在孩子面前說什麼出國出國、糊弄高考!她當真了、擺爛了怎麼辦?」
「嗷!」孟西樓揉著被打的地方,看了她一眼,訕訕地吐槽著,「不是你說要隨孩子的天性嗎……」
然後看向另一邊,眼神閃躲。
怎麼說呢。
他今天的表現,充滿偷感。
和昨天那個「爺們兒要戰鬥」的鬥雞模樣,判若兩人。
怎麼了這是?
冉狸繼續說:「那讀書還是要看著的!讀書這種事情要是隨孩子天性,她肯定躺平不努力了啊。別說孩子了,就是你我這種成年人,沒有生活壓力,肯定也不會工作了!」
人的天性就是好吃懶做,誰要躺平誰躺平,她不能看著霍選躺。
她準備自己的飯盒,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是特殊情況,所以你可以在我這裡睡。但是我告訴你啊,以後你還是睡你自己的地方,少來我家。」
這家裡,每個角落,都是她和霍崢嶸一起布置的。
她不希望別的男人來得太頻繁。
他腳步一頓,撇撇嘴,不知想起什麼,忽而眼珠子轉了轉,扶上廚房的門。
他不停地揉著凌亂的頭髮,嘴角勾著邪魅的笑:「昨天別的男人上了二樓臥室,也沒見你趕人。」
她頭也不抬:「跟你有什麼關係?You are not invited。」
她覺得自己這句英語很酷,應用的場景也很好,恨不得再來一遍。
正得意,忽然覺得頭頂有片烏雲投下。
下意識地抬頭,正對上他陰鷙的眼神。
他站在冰箱後,俯視著她,咬牙切齒:「這是我出錢供的房子,你別想在這裡和別的男人約會。」
說罷狠狠地摔上了冰箱門。
留下冉狸愣了很久,反應過來後才把帆布飯盒朝他的背影狠狠扔去。
神金!
他坐回餐桌,看著給他留的飯,一臉嫌棄:「我不吃包子,有吐司嗎?華夫餅?」
「你喜歡西餐?我家沒有。」她把包子推過去,「這麼好的肉包子都不吃?這肉餡是戴子君女士找人剁的,包子也是自己蒸的。。」
他堅定地把盤子推開:「我不吃任何帶肉餡的食物。」
「素食主義者?」
「不是,我就是不吃肉餡,剁碎的肉,很噁心。」
說罷自己去冰箱和櫥櫃裡翻找,最後真讓他翻出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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