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眾人的朝拜之後,不知怎得,薛野感覺有一種堪稱奇特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不得不說,權力,果然是一種會叫人著迷的東西。
但薛野此刻雖然開懷,卻有一個想法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裡:「這一切要該是真的該有多好啊。」
絕世神兵,萬人簇擁。
於是,薛野又不可避免地想道:「若是沒了徐白,這一切會不會便真的成了我的?」
念頭一起,便不會停止,而只會越走越遠。
薛野心中情不自禁地感覺道了一絲酸澀:「憑什麼什麼都是徐白的,我只消偷來這麼片刻都如此歡愉,他卻終日一副死人臉,真是叫人生氣。」
這麼想著,薛野不由地轉頭看向了徐白,卻見徐白竟也正在看著自己。
拜過一拜的人群已經紛紛起身,薛野的視線被徐白周圍起身的人給擋住了,便也看不真切徐白的眼神里到底蘊含著什麼樣的情緒。
而正在此時,被留在客棧中的楚平聽到動靜,此時才終於姍姍來遲地走了出來。他甫一出來便看見許多人將薛野團團圍住,熱情地稱呼他為玄天劍君,徐白則被留在了人群的外圍,靜靜地看著這般場景。
楚平一邊用力地掐著自己的臉以確定自己這不是在做夢,一邊走到了徐白的身邊,不確定地詢問道:「小師叔,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用你的名號稱呼薛師兄?」
徐白聞言,淡漠地看了楚平一眼,沒有回答。
事實上,連徐白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只覺得自己剛剛定是鬼迷了心竅,才會答應薛野,陪他撒了這麼一個無聊的謊。也應是鬼迷了心竅,才會沒有在薛野志得意滿地時候揭穿他。
而那頭,誤以為已經解開了誤會的霍伏正開開心心地招呼薛野同他一起回城主府去。
霍伏熱絡道:「為了向劍君賠罪,回府我做東,布上一桌宴席,還請劍君賞光。」
薛野早就想走了,最好走得遠遠的,走到一個徐白進不去的地方。
但薛野面上不能顯現出急躁來,他只微微頷首,對霍伏說道:「這個自然。」
趕緊走,離徐白越遠越好。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只見薛野剛剛抬腳要走,他懷裡的玄天劍便倏然消失了,旁人不解其中深意,只當是薛野將自己的佩劍給收了回去,所以沒有人在意。但薛野卻很清楚,這是徐白在借著玄天警告自己。
是禍躲不過。
薛野只能再次回頭,對霍伏說道:「還請城主,將他們倆也一同帶上。」說著,薛野看向了面色不善的徐白和一頭霧水的楚平。
霍伏見薛野和這兩名陌生的修士認識,很是驚訝。不過想來也是,先前將玄天交給劍君的,不就是其中那位清俊的修者嗎?
霍伏試探性地詢問道:「這兩位是……?」
薛野只語焉不詳地說道:「是舊識。」
霍伏得了回答,很是熱情的朝著徐白和楚平說道:「好好好,劍君的舊識自然也是我的舊識,還請兩位一同赴宴,也算是為兩位接風洗塵了。」
徐白對宴席沒有興趣,但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薛野確實一定要看緊的。
於是徐白與楚平二人,便跟著進入了城主府。
霍伏早就遣人回來先行打點好了一切,故而幾人剛一進城主府的門,宴席便已經備好了,霍伏趕緊招呼著三人入席坐下。
燼花城的宴席與中州不同,他們之前在薄命司吃席,是眾人圍坐在一起同吃一桌菜。而燼花城裡的宴席,則是幾人分開坐的,他們分別在大廳兩側的位置,每個人面前一個小案幾,案几上放著一人份的各種菜品,還有酒。
而場地的最中央,有一群衣著暴露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注】
實際上這衣服不能說是暴露,只是不符合中州的審美。中州的女子服飾大多比較傳統,喜歡用層層疊疊的服飾將曼妙的軀體包裹起來,而燼花城本就地處沙漠,氣候炎熱,衣著布料較為輕薄。再加上此地魔修橫行,魔修最講究隨心所欲,久而久之,民風便也跟著開放了起來,舞姬的服裝也因此有了較高的露膚度。
對連女人都沒見過幾次的楚平來說,這簡直是一次強烈的文化衝擊,他的面色漲紅,整個人如坐針氈,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生怕看見些什麼不該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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