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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黎陽搶在所有人說話之前,強答道:「棲寒枝。」

阿蕪點了點頭:「不錯,棲寒枝是我的畢生心血,也是我養的所有蠱的來源與歸宿。若是想要去除已經生根的菌胎蠱,需將子菌盡數收入我的『棲寒枝』之中。」

也就是說,想要徹底根除血肉靈芝,少不了要用到阿蕪的法器棲寒枝。

但眾人還沒討論到該怎麼借用棲寒枝的時候,黎陽卻已經等不及提出了反對意見:「不行。事有輕重緩急,棲寒枝我有急用。」

黎陽所說的「急用」,薛野也有所疑惑:「你本來是打算要這東西做什麼?」

黎陽本來是不打算說的,但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他也只能在沉吟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我想要用棲寒枝,來殺死我的父親。」

說這話的時候,黎陽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就像是在說著今天午飯該吃什麼,但他脫口而出的話語卻是那麼驚世駭俗而又大逆不道。

黎陽頓了頓,再次強調道:「用來殺死從淵城的魔尊。」

此話一出口,在座的眾人皆是大駭。

殺誰?

但最應該驚訝的阿蕪卻似乎早就有所預料,她嘆了一口氣,開口對黎陽說道:「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黎陽卻不以為然:「那又如何?」

阿蕪沒有再勸黎陽,她只是說:「棲寒枝我不能給你,你若是真心想要殺你的父親,還需另外想辦法。」說完,阿蕪又看向了徐白,直接說道,「我可以把棲寒枝借給你,用來收回菌胎蠱。」

黎陽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停住了,他猛然抬起了頭,直勾勾地看著洞開的堂屋外面。

眾人循著黎陽的目光看去,只見一隻椋鳥竟乍然間「撲稜稜」地飛進了宴會廳里來,它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沿著一條直線飛行,然後倏地直直撞向了堂前的房梁。

房梁是金絲木製成的,堅硬無比,那椋鳥甚至連鳴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直接撞斷了脖子,「啪」地一聲落到了眾人的面前。

薛野敏銳地察覺到,阿蕪和黎陽同時盯著那隻死去的椋鳥,表情很不好看。他還沒來得及詢問,便看見有一個好心的女修想要上前將椋鳥的屍體收拾掉。

卻不想那女修剛剛走近那死去的椋鳥,剛要伸手觸碰的時候,那死去椋鳥竟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掙扎著站了起來,它開始猛烈地扇動起了翅膀,斷了的脖子扭曲著流出汩汩的鮮血。

那女修哪裡見過這樣殘忍的場面,直接尖叫著遠遠跑開。楚平更是反應迅速地地捂住了坐在他身邊的女童的眼睛。薛野和徐白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劍,他們皺眉戒備著地上那隻古怪的椋鳥,心中明白這定然不是普通的禽鳥。

只見椋鳥那已經沒有了光彩的眼睛略過了面前的眾人,直愣愣地看向了坐在席間的黎陽。它張開了鳥喙,發出的卻不是鳥叫聲,而男子嘶啞低沉的嗓音。

「黎陽吾兒,速回從淵城。」

第67章

椋鳥口中的男聲薛野曾在幽鹿澤里聽見過,當時這個聲音的主人也如同現在一般,潛藏在暗處,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便是那位從淵城的魔尊。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這麼想著,薛野和徐白不約而同地看著地上那隻詐屍的椋鳥皺起了眉頭。

這顯然應是魔尊用來傳話的一個化身。

而那椋鳥說完了給黎陽的傳信,便立時發出了一身刺耳難聽的叫聲,接著如同一下子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啪」地一聲倒回了地上,再無聲息。一旁的女修遲疑了片刻之後,壯著膽子上前查看了一番。她細細查驗之後,對著阿蕪搖了搖頭。

看來,那椋鳥這回方才是終於真的一命嗚呼了。

至此,場面安靜了下來,但目睹了如此血腥的一幕之後,眾人的心緒卻是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女修們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而剩下的眾人,也是愁眉緊鎖,神色各異。

這場原本尚算賓主盡歡的宴席最終不得不不歡而散。

女修們自發地留了下來打掃場地,而徐白和楚平走到了阿蕪的面前——先前關於「棲寒枝」的問題還沒來得及談妥。

儘管從淵城魔尊的化身是個十分巨大的威脅,但畢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如今徐楚二人的當務之急依然是菌胎蠱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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