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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上不得台面?

薛野最不喜歡聽別人說他上不得台面,但奇怪的是,薛野至今為止聽見過最多的評語,竟然便是上不得台面。

薛野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聽見別人說他「上不得台面」的時候。

那時候薛野還在村子裡,兒童天性,喜歡滿山遍野地亂跑。

村子裡的其他孩子當然也喜歡,但是其他孩子有父母管著,時不時就要被留在家裡讀書。薛野他外婆也想留他,但是她年紀大了,追不上年幼的孩子,日復一日,只能由得薛野去了。

那天薛野本來想去找村裡的薛二牛一起上山,到了二牛家窗戶底下,卻聽見二牛叫嚷的聲音:「憑什麼薛野能出去玩,我卻要在家裡讀書。」

而後,薛野便聽見二牛他娘扯著尖細的嗓子嚷嚷道:「薛野薛野,薛野跟他那個暗門子的娘一樣上不得台面,你也想像他一樣嗎?你怎麼不學學廟裡的徐白,一樣是沒娘的孩子,薛野就會爬樹摸魚,徐白能寫得一手好字,你能嗎?天天好的不學,學個野種。」

二牛和他娘後面再說了什麼,薛野卻聽不見了。他只覺得自己地腦子「嗡」了一聲,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他驚慌地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家裡,用棉被把自己裹了起來。

那個晚上,薛野都覺得二牛他娘似乎一直在他的耳邊,不停地重複著那句話,一遍又一遍。直到天光乍破,雞鳴三聲。那聲音才如同鬼魅一般被驅趕離開。

薛野再也沒一個人上過山,他還是能吃能睡,能跑能跳,但他總覺得自己身體裡好像有一部分東西,在那天的二牛家窗外,跟著腦中碎裂的聲音一起死去了。

後來過了很多很多年,薛野才明白,那時在他腦海中碎掉的東西,是他孩提時脆弱而又敏感的自尊。

如今,好死不死,徐白又在他面前提起了這四個字。

偏偏提的人還是徐白。

事情一旦涉及徐白,薛野本就難以冷靜。

那些原本薛野以為早已死去的記憶再次被喚醒,薛野只覺得一股狠勁直衝上頭,他叫嚷著:「徐白,你大爺的!」然後飛撲向了徐白。

不能用修為又如何,薛野今天就要叫徐白好好見識見識,什麼叫「亂拳打死老師父」。

徐白原以為薛野框他來此地,大費周章,定是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小盤算,正在心裡思忖著薛野可能用的招,想著應對之法,卻萬萬沒有想到,薛野竟在此時突然發難,用勇無謀地朝自己撲了過來。

誰能料到薛野的後招竟然是肉搏這麼原始的方式呢?

別說,薛野這一手倒是真的出其不意,竟然一擊即中。

徐白成功被薛野壓在了身下。

第21章

與其說薛野是壓在徐白身上,不如說他是騎在了徐白的身上。薛野的兩腳跪在徐白身體兩側,而整個人則重重坐在了徐白小腹的位置上。薛野一點也沒留力,為的是借著自己的體重控制住徐白的動作。

憤怒的薛野左手一把拎過徐白的衣領,而右手則握了個空心拳,一下一下的拳頭毫不客氣,如同暴風驟雨一般往徐白身上招呼。

薛野邊打徐白,嘴裡還邊叫嚷著:「你也配說我上不得台面?我倒要看看,現在到底是誰上不得台面。」

當然,雖然薛野用的力氣也一點不小,但徐白的修為畢竟已經到了金丹期,修士過了築基期之後便已然是淬過體的鋼筋鐵骨了,不似凡胎肉體那麼容易受傷。故而這未施加靈力的拳頭,雖然架勢看上去嚇人,但真正打到身上卻終歸是無法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的。

話雖如此,但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薛野此舉對徐白來說,侮辱性卻是十足的。

薛野哪管得了那些,他滿心只想著泄憤,一拳剛打完又緊接著揮出一拳,直把徐白的頭打得偏了過去。

「你這廢物,今天我就打死你。」

徐白怎麼可能一聲不吭地挨薛野的打,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況徐白從來都不是軟柿子,他不耐煩地揮開了薛野的拳頭,低喝道:「夠了。」

話中的警告之意溢於言表。

徐白用左手的手肘支起了自己的身體,然後趁著薛野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用右手扼住了薛野的咽喉。

徐白的手掌寬大,指節修長,這手握劍的時候便是極好看的,像白玉雕成的竹子一樣奪人目光,但這手殺人的時候竟反而更好看了。

徐白恰好握住了薛野的半圈脖頸,如同禁錮住了一件玩物,他摩挲著薛野的皮膚,留下一個又一個微微泛紅的指印,竟是一點力都沒有留。徐白的手勁可不小,他手上的力越收越緊,把薛野掐得一時都上不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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