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時出發的?」裴雁洲將幾人都帶進帳子裡,齊未特意在帳外安排了人守著,不多大會兒佘行師和薛柏也聞聲趕來。
鄧長鈞坐在一邊, 手中還握著敖星塞給他的糖:「一個月之前吧,我並非從西荒趕來, 而是打南國出發——我替大哥送信, 之後就一直留在南國了。」
「大家都還好嗎?」裴雁洲問道, 敖星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
他知道裴雁洲最想問的還是程子平與古振, 他們四人打小一起長大, 可以說從來沒有分開過那麼長時間, 更遑論這麼久都沒有聽到互相的消息。
幸好鄧長鈞帶來的都是好消息:「我也是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子平和赤陽郡主不過是協議成親, 現在他二人和離, 赤陽郡主和古振成了親——要我說, 他們兩個在羽京城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古振是比子平要適合她許多。」敖星從裴雁洲手裡找糖吃,聞言點點頭,「子平現在何處?」
鄧長鈞看了一眼裴雁洲:「他前些日子去了西荒,可我從羽京城經過時卻聽說城中有位尹大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齊未笑道:「怕是尹顏又任性了。」
「原來是他。」鄧長鈞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他二人之間的小心思,一來二去也就想了個透徹,話題一轉,便說起了此行目的:「我帶來了大哥和南陽王的書信,如今加上齊公子的東島,便是四面包圍了羽京城,他們想問的只有一句話——何時開戰。」
實際上鄧長揚和敖子玄的原話比這句話更過,鄧長揚甚至沒寫信,拍著弟弟的背哈哈笑道:「你便告訴殿下,我鄧長揚唯他馬首是瞻!」
到最後還是鄧老將軍將他訓了一遍,又細細地將西荒的情況交代了一番才將書信封起。
而南國敖子玄的話語更是讓鄧長鈞哭笑不得:「告訴他,我期待著龍椅換人的那天。」
裴雁洲只說讓他耐心再等幾日,若說現在的鄧長鈞還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七日之後羽京城傳來的消息就讓他徹底明白了。
「王上,羽京城暴..亂了。」
齊未猛地站起身,在他身邊懶洋洋曬太陽的敖星伸了個懶腰,身子柔韌地拉長,他身上的繃帶也已經拆去大半,背上的傷口雖還未完全癒合,也總算是結了痂。
「情況到底如何?」
「回王上,羽京城朝廷中大臣分成了兩派,一派為敖明胤群黨,另一派為擁護血脈者。」送信的小兵大聲道,「那徐太后已經成為眾臣口誅筆伐的目標,賊子敖明胤下令下獄了幾位開國大臣,現如今已經連著三日沒有上朝。」
「他這是怕了。」齊未笑道,「派人告知佘將軍,他的人可以行動了。」
「是!」
不遠處一人下了馬,身上銀色鎧甲在冬日陽光下無比耀眼,尤其是鎧甲之上幾抹血色污跡更是襯著他那張越來越冷峻的臉好看。
敖星眯起眼睛枕著手臂,看著裴雁洲脫下戰甲朝自己走過來,裴雁洲在這一年中似乎又長高了些,雖說敖星也沒停下長高的腳步,卻還是比他矮了一個頭。
「敖明胤學會了鬼兵陣。」裴雁洲將臂甲扔在一邊,彎腰和敖星交換了一個輕吻,一邊的齊未早就習以為常:「遇上了?」
「嗯,在距離主城兩百里處,只是一個不成氣候的陣法,不值一提。」裴雁洲拿過敖星喝了一半的茶水仰頭一飲而盡,「就連佘將軍都能找到陣眼。」
敖星拉著他的衣服爬起來,忽然指著自己道:「我這算不算藍顏禍水?」
「嗯?」裴雁洲疑惑看向他,「怎麼這樣想?有人這麼說你?」
裴雁洲對敖星的保護欲日益增強,若不是今日要趕路,而敖星身上還有傷不能長途奔波,他怕是會找根繩子把敖星綁身上也要帶著去。
不久之前有幾個新入的小兵在下面說閒話,雖說沒被裴雁洲抓到,也被齊未好好教訓一番趕了出去。
「你們只看見了他脆弱的一面,這話若是讓裴將軍聽見,可就不是打一頓扔出去這麼簡單了!」當時齊未的臉色絕對稱不上好看,就連他身邊的副官都看著那幾個求饒的小兵緊皺眉頭,恨不得上去踹一腳——他可是參與了當年羽京城救人一行,敖星的驍勇善戰和敢作敢為他可是都收入眼中,更何況敖星還救過他們的王上,在東島,這都是要為他建立寺廟的!
何時輪到這群新兵議論了?
新兵被趕出去時還很是不甘,回家後和家中長輩抱怨,又被打了一頓:「你們以為小狼神是隨便叫的嗎!他可是北原的大恩人!沒有他,何來今日的你們?」
敖星並不清楚這件事,聽裴雁洲這麼說還有些不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我不過是說著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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