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闕應了一聲:「是這個理,畢竟我現在只是個藩王,在幽州境地內能說得上話,但是出了幽州,還是得聽朝廷的話。對了,我不在的這幾個月,朝廷有什麼動向嗎?聽說冀州那邊不太平?」
溫珣點點頭:「對,安平國和清河國打起來了。」
秦闕一愣:「安平國和清河國都是支持皇姊的世家在把持著,怎麼會打起來?」思來想去,秦闕只想到了一個原因:「莫非其中有世家投靠了太子?」
溫珣也覺得是這個理:「朝堂爭鬥此消彼長,只有永恆的利益,哪裡有永恆的朋友呢?」大皇子已死,哪怕長公主膝下有子,世家們依然覺得不夠穩妥。加上秦璟已經坐上了儲君之位,與其浪費時間扶持一個黃口小兒,還不如直接屁股一扭挪到別的陣營之下。
秦闕目光沉沉看向了長安方向,「希望皇姊一切安好。」
*
六月,朝廷的聖旨傳到了幽州。原夫余國變成了幽州的遼北郡,以後一切軍政要務由幽州管轄,至於鮮卑的俘虜如何安置,也由端王自行決定。
秦闕將聖旨看了幾遍後,呵呵笑了兩聲:「夫余國還是太小了……」
夾在鮮卑和高句麗之間的彈丸之地,哪怕吞了這個國家,朝廷也懶得單獨為了它開一個州府。這也不奇怪,幽州都和其他州府比起來都算是苦寒之地,何況是幽州往北的夫余國?一年中有半年都凍得伸不出手,夫余國在此建國幾百年,鼎盛時期不過十萬戶。
從別的州府調百姓來,需要時間需要銀錢,將遼北郡從荒地變成沃土需要時間,而遼北東有高句麗西有鮮卑,在這片土地上花時間和金錢不值得。
如果秦闕是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隨手將聖旨交給了身後的部曲後,秦闕吩咐道:「一會兒將聖旨送到州牧府,交給章州牧。順便告訴他一聲,我和瓊琅要出去幾天,這幾日勞煩他了。」
待送信的部曲下去後,秦闕也準備收拾東西離開部曲大營。當他轉身時,就見秦甲皺著眉,秦闕笑道:「怎麼?賭輸了?」
先前大營中有人猜測,朝廷會在夫余國的領土上開設州府,秦甲便是這一說法的支持者。如今看到他面色遲疑的模樣,秦闕好奇地問道:「你押了多少銀子?不會把這個月的軍餉都押上了吧?」
秦甲回過神後連忙擺手:「不,不是。王爺,屬下是在想,咱要不要在夫余國設兵啊?該派誰過去鎮守啊?您看,這軍政要務都歸王爺管了,好歹是那麼大的一塊地方,咱也得重視一下。」
秦闕擺擺手,高深莫測道:「暫時不派兵。」
秦甲愣了一下:「哎?可是……鮮卑和高句麗都對那片土地虎視眈眈,咱不駐軍,萬一被他們占了如何是好?」
秦闕呲牙笑了笑,笑容透著幾分狡黠:「本王正等著他們駐軍,怕的是他們不來。」
秦甲:???
秦闕指了指高懸在木板上的幽州輿圖,意有所指道:「你看我們幽州這地形,本王先前總覺得它太過單薄了一些,如今好不容易多了一點,再多一點又有何妨呢?」
秦甲恍然大悟:「哦~您是說……」
秦闕抬起手指放到唇邊,緩聲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慎言,慎言。」
眼看秦闕闊步走了出去,秦甲學著秦闕的動作做了一遍:「慎言,慎言~」話音一落,秦將軍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噫~神神叨叨的。」
溫珣和秦闕要去一趟漁陽郡的雍奴縣。雍奴縣位於兩河匯聚處,水網發達,這裡原本是個漁村,家家戶戶捕魚為生。後來大家發現河道下游的泉州捕魚更加方便,於是漁民們又轉向了泉州謀生路。不過雍奴並沒有因此而變得蕭條,反而催生出了強大的漁船製造業。
從拿到樓船圖紙開始,溫珣就命令部曲尋找工匠和合適的地方製作樓船,最終雍奴縣脫穎而出。
一路上溫珣都在端詳著他的圖紙,想像著樓船有多高大威猛,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可是我們的第一艘樓船,行遠難道不期待嗎?」
秦闕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道:「你就不怕趁興而來敗興而歸?」其實去年冬月時,他們已經往雍奴船塢跑過一次了,那時候二人興致勃勃,一想到即將擁有幽州第一艘戰船,心中就無比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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