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妮莎垂著頭走了進來,不敢看屏幕,「她現在睡得很沉。」
查普曼沒有轉身,沉沉笑出聲,皺紋摺疊,「好孩子,不愧是唯一能安撫諒雀的人。」
安撫?
一股難以言喻的惱怒攀上心頭,溫妮莎胸脯劇烈起伏了下。
是啊,安撫。
多麼諷刺,一旦諒雀表現出不安分,她就需要親手為她注射安定劑,這是她的工作。
信任是消耗品,誰又知道、在乎她們曾經是最親密無間的朋友。
溫妮莎猛然抬頭,眸子被火光照得赤紅:「您將這裡變成煉獄,那回溯呢?他們的基地呢?到底在哪?死亡的明明只有普通人!」
查普曼不緊不慢地轉過身,慢條斯理道:「這不得需要你家大指揮官嘛。」
「只要她隨便使出個術法,將這裡夷為平地,別說回溯了,連只蟑螂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
他平靜中透著癲狂,痴迷地注視災難:「不覺得這一切很美嗎?」
聞言,溫妮莎厭惡地往後退幾步。
瘋子,真是個瘋子。
走出控制室,她稍稍遲疑頓住腳步,回頭看眼查普曼。
上位者脊背挺拔,姿態從容,看起來只有四五十歲,據說他為了年輕將器官都換掉了,實際年齡未知。
查普曼是出了名的殘暴不仁,喜歡看人折磨致死,但本人卻格外的貪生怕死。
她深呼吸,快步走到休息室。
諒雀雙目緊閉,躺在膠囊形狀的療養倉內,均勻呼吸。
溫妮莎按下按鈕,透明罩打開,躺在裡面的女人睫毛顫了顫,隨即是一片墨色。
「諒雀小姐,查普曼需要您用術法……」
「宙啟,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諒雀打斷她。
溫妮莎肉眼可見慌亂一瞬,「小姐,聯邦需要你的協助。」
「宙啟,回答我。」
女性機械音響起:「很糟。」
全息熒幕投在兩人面前,目之所及皆是瘡痍,遮天的火光,坍塌的建築物,燒得焦黑的不明物體,也許是人,也許是別的什麼。
長久的沉默。
諒雀垂下眼睫,「溫妮莎,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朋友?原來她們還是朋友嗎?溫妮莎心臟像被燙了下,心口發熱,「小姐……怎麼突然說這個?」
「我想離開聯邦。」
「什麼?!不行,您不能……」金髮女人清醒大半。
「你比誰都清楚,我只剩下兩年壽命了。」諒雀蒼白的面容有了倦色。
「溫妮莎,我不想死在手術台上。」
溫妮莎茫然。
她該怎麼選。
聯邦還是諒雀?
……
「哦?有兩隻小老鼠誤入了這裡?」一陣散漫的掌聲,Z微笑著,陰陽怪氣出場。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也不知道霍爾有沒有調查他。
南希怯懦縮在宋拾身後,大氣不敢出。
宋拾一副恭敬狗腿的模樣:「大人,您誤會了,我們是挪亞鎮民,來投奔回溯的。」
「哦?」揚起的尾音,他目光中微露譏諷,「我倒不知道回溯收人的要求那麼低了。」
宋拾面色如常:「所以我們的面試沒過。」
「……」Z噎住,自覺自討沒趣,正要離開時,他腳步頓住。
「你們怎麼進來的?我記得只有送礦的才能進來。」
「大人,您可真是細心呢……湮滅!」嘰嘰歪歪的,宋拾沒耐心同他繼續扯皮。
光團以摧古拉朽之勢襲去。
Z臉色一沉,心中大駭,藍符浮現在肌膚上,倉皇避開。
精神師,還會湮滅這種高階術法,難道是聯邦派來的?
他指尖輕觸手環,「墨格拉,告訴西索斯,基地混進來一個聯邦的精神師,我現在需要支援,快。」
「已為您送達信息。」
草,什麼人啊,打不過就搖人,他會搖人,她還不會跑嗎?
「冒犯了。」說罷,一聲驚呼中,宋拾扛起了少女,邁開腿狂奔,留下一道殘影。
頭髮被風吹的凌亂,南希咬著下唇,咽下喉嚨中的尖叫,「我感覺他應該追不上來。」
「不好說。」回溯的鐵皮疙瘩像鬣狗一樣難纏。
精神術法的加持下,幾個呼吸間,她們便來到了盡頭。
宋拾將南希放下,望著空蕩蕩的牆面,蹙眉:「怎麼出去?」
南希焦急地扒拉牆壁:「哦不,老天,我只進來過一次,還是阿博特帶我來的,他好像在這裡按了下,就出現了升降台,也許是這裡?」
「能炸嗎?」
「不,當然不行!這裡是湖底,炸開了,水就流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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