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讓自己陷入危險中,顯然不是美德,如若必要,他會糾正這一切。
……
烏雲沉沉,雨如細密織網,罩住整個挪亞街道,雨水打濕花瓣,潤濕泥土。
一輛暗銀色懸浮車停下,車門緩緩打開。
一雙黑靴踏在鬆軟的泥土上,踩碎枯黃的落葉。
濕潤的薄霧,像撕不破的細紗,低飛的鳥兒撲扇著翅膀飛過。
有人攤開手,接住那根落羽,平平無奇的褐色羽毛。
女人面容清麗,一身卡其色風衣,踏著黑色短靴。風衣長至小腿,鬆散地敞開,透出挺括的白襯衫。
「諒雀小姐,回溯基地就是這裡了。」金髮女人撐開雨傘,罩在頭頂,擋住濕熱黏膩的雨。
諒雀墨似的眸子掃過小鎮。
這裡飄逸著好聞的花香,蘑菇樣式的房屋儼然有序,有幾個孩童踩著水坑,嬉笑玩鬧。
街道算是熱鬧,商販們吆喝著,攤位上瓜果齊全。
人們看見她們,總是頷首微笑。目光里是諒雀熟悉的奉承,和不熟悉的善意。
而今晚,這裡就會變成一片廢墟了。
「小拾姐姐!」
一陣清爽的柔風將一個活潑的孩子送到兩人面前。
綠眼女孩仰頭,滿臉好奇:「姐姐,你頭髮變長了哎。」
面前的小拾姐姐,身形依舊消瘦單薄,黑髮隨意地扎在後腦勺,熟悉的五官,卻又帶著說不清的陌生感。
就像……另一個人。
安妮搖了搖頭,打散思緒,拉起她的手,「姐姐,默默還是做不到,要不然你再教教他,他今天的眉毛都能夾死蚊子了。」
「小姐,您居然偷偷來過這個地方,甚至沒告訴我。」溫妮莎幽怨地看向諒雀。
「他們把我看得很緊,特別是你哥哥,就算我長出翅膀,也不可能離開。」
諒雀平靜地眨動睫毛,「不過無所謂,對嗎?這趟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
她垂眸,看著掌心的小手,「我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啊?這位姐姐又是誰呀?」安妮無措地抿唇,對方手掌冷得像塊冰。
「你不是要給我看什麼嗎?」諒雀僵硬地牽動嘴角,溫妮莎告訴她,這叫「微笑」。
女孩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對,默默!」
女孩牽著她就往街道深處奔跑。
「諒雀小姐,萬一是回溯的圈套怎麼辦?」
無人回應。
溫妮莎咬咬下唇,下定決心似地追上去。
跑了幾步她便意識到不對勁,兩人的身影憑空消失,只飄下一句:
「不用擔心我。」
雨勢漸大,蓋過了腳步的聲響。
「默默怎麼也發不出你說的藍光。」
女孩說著,拉諒雀進了一個大院。
孩子們哄鬧著,盪鞦韆捉迷藏,只有一個男孩坐在角落裡,與周遭場景格格不入。
「默默,小拾姐姐回來了!」
男孩猛然看過來,抱著什麼跑了過來,他揚起嘴角,雙手捧住花環:「姐姐,還給你。」
對方並沒有接,他仰頭,看清面容後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將花環護在身後。
「你不是小拾姐姐。」
諒雀俯下身,與他平視:「我的確不是她。」
聞言,連安妮都嚇得後退,躲到默默身後,「可是,一模一樣啊。」
「你們說的小拾姐姐,是個什麼樣的人?」諒雀眉頭微微上揚,好奇問道。
雖然她一直被關在聯邦,但不代表一無所知,很多外界的消息溫妮莎都會告訴她,比如……她的克隆體。
對於克隆這件事,諒雀並不憤怒,只是好奇那個活下來的克隆體。
她一定替她見過了很多東西。
諒雀天生體弱多病,聯邦花費損耗金錢時間,也無法改變她最多還能活兩年的壽命。
製造她的克隆體,無可厚非。
聯邦一向如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如何讓一個人對聯邦死心塌地?
先給她希望,再摧毀希望。
一隻寵物狗,幾個好朋友,只是快要輪到她了而已。
「小拾姐姐是個很溫柔的人,很厲害,她還是精神師哦!」安妮探出頭,有些怯懦地說。
「安妮!」默默嚴肅呵斥。
「可她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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