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裴羽流?
宋拾大腦運轉起來,一切已知的線索逐漸匯聚。
差點被綁走的女孩是,那些莫名其妙失蹤的人是,裴羽流也是。
先是失蹤,再是被仿生人替換掉。
這是一場悄無聲息的狸貓換太子的大戲。
在別人眼裡,那些失蹤的人都陸陸續續回了家,生活恢復如初,沒人會注意到朝夕相處的親人已經被替換掉了。
就像假裴羽流仍在醫院裡勤勤懇懇工作,根本讓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女人下半身被純白色鱗片覆蓋,長長的魚尾無力地搭垂在玻璃缸外。
她似乎受傷了,暗紅色的液體很快便被污濁的水稀釋掉。
宋拾輕輕嘆息,她救不了他。
她正要別開目光時,一道熟悉的身影躍入視線里:付秋棠。
她套上醫用手套,沖門外頷首。
付秋棠怎麼會在這裡?
霍爾淺金色的眸子微沉。
五個身穿防護服的人踏進實驗室,他們推著推車,上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儀器,其中一台推車被白布遮得嚴嚴實實。
付秋棠深深吐出一口氣,伸手扯開白布,那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瓶,玻璃瓶並不是重點,而是裡面不停扭動的紅肉。
它像是活的,興奮地運動著。
宋拾雞皮疙瘩爬滿全身,這恐怕便是付秋棠提到的「活肉」吧。
伊索納德號上運的東西原來長這樣。
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那塊肉上面,並未注意到霍爾的臉色愈發沉。
「儀器。」付秋棠竭力讓自己顯得鎮定自若。
一個怪異的儀器便被其他實驗人員呈了上來,他們將儀器與裝著「活肉」的玻璃瓶連接安裝好。
「付教授,安裝完畢。」
付秋棠點頭,「開始吧。」
儀器啟動,活肉像是遭受毆打,奮力地撲騰著,猶如擱淺的魚,在淺淺的水窪內垂死掙扎。
鮮紅的液體源源不斷地從肉塊里滲出,順著狹小的導管流淌進燒杯內。
實驗人員關掉儀器,肉塊安靜下來,一動也不動。
「付教授,聖水準備完畢。」
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都是哀涅托。
宋拾抬舌抵住上顎,思緒稍稍冷靜下來,她提起精神,繼續觀察。
「教授,這次的實驗體,選哪個?」助手老老實實立在一旁。
「嗯……」付秋棠抿唇,表面的冷靜的,內心是崩潰的,這種問題不要問她啊啊啊啊!
她清了清嗓子,問助手,「你覺得呢?」
「4077吧。」
嗓音猶如跳動的音符,傳進在場每位人的耳朵里。
聖子赤足,身披白袍,柔軟的藍發上半披著金紗,遮住半張臉,垂著目,似憐憫,又似柔情。
藍色的捲髮隨著他的步子,如月色下流動的潮水。
「聖子。」實驗室的人員整齊劃一垂首,不敢與之對視。
伽藍頷首,淡漠的藍眸看向付秋棠,慢條斯理道:「我覺得4077就可以,付教授呢?」
付秋棠只覺毛骨悚然,她梗著脖頸,僵硬地點頭,「好。」
4077,也就是裴羽流。
人魚被大網撈出魚缸,狼狽地趴倒在水澤上,右手肘撐著地面,左手堪堪捂住滲血的腹部。「我……我已經……替你們做了那麼多事情了……為什麼……」
她血紅的瞳孔警惕地幻視周圍的人,但目光在觸及到伽藍時,如同觸電般收回視線,瑟縮地往後退。
「也許是你做的還不夠。」伽藍淺淺一笑,但僅僅只是曇花一現,「付教授,可以開始了。」
付秋棠沒有動,試圖商量:「或許可以用變異物種來試試……嗯,我是說,每個實驗體都是爆體而亡,神,祂應該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信徒死亡吧……」
伽藍不解地看過去,藍色的眼眸比新生兒的眼珠還要純淨,「為什麼會這麼說?死亡是因為他們不夠虔誠,只要足夠虔誠,神會賜下永生。」
他垂目,憐憫地望向裴羽流,「況且,死亡並不意味著就是件壞事,它也代表了解脫,不是嗎?」
付秋棠咬牙聽完對方闡述的歪理,只能硬著頭皮拿起空針,吸滿紅色的液體後,她緩慢地走向不斷後退的人魚。
「不……」隨著人魚大幅度的動作,腹部傷口的鮮血止不住地流,她的臉色愈發蒼白。
對不起對不起……
付秋棠深吸一口氣,憋住湧上來是眼淚。
為什麼一定要殺人?
這裡不是遊戲,這裡的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有家人,有朋友,會哭會笑,和她世界裡的人都是一樣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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