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執予的眼神抖了抖,這時鏡頭挪到了另一邊,畫面里出現了一堆沾著血的器具,有許多祁非都叫不出名字,但無一例外,這些都在白執予身上被用過。
「……三號。」過去了約莫有十幾分鐘,白執予才嘶啞著聲音道, 「用它,殺了我。」
那人頓了頓,先是用乾淨的毛巾給他擦乾淨臉,又找來了頭繩,看似溫柔地給他把微長的頭髮紮起來,此時白執予看起來好了不少——如果排除臉上的傷口的話。
那雙手動了起來,拿起了一把小刀,細心地用酒精消了毒:「你知道,我不可能就這麼讓你死了的。」
當小刀在他的肩膀上劃出第一道血口時,白執予笑了起來:「膽小鬼。」
小刀停了一下,一下子挪到了他的脖頸上,那隻手在顫抖,看起來隨時都會劃下去。
「動手。」白執予閉上了眼睛, 「否則總有一天,我會逃出去的……那時候就晚了,不是嗎」
「他知道逃不出去,所以他在尋求一個利落的解脫的方式。」胡醫生的聲音在身邊幽幽道,但祁非卻覺得她的聲音越來越遠,他的眼中只剩下了紅色的憤怒,恨不得衝進去打死這個人渣,卻只能坐在這裡,無能為力。
「不,你不會的。」那人嘶嘶道, 「就像這次一樣,我會把你抓回來。」
錄像帶到這裡就結束了,胡醫生換上了另一卷:「這是最後一卷,我想你應該會需要這個。」
祁非張了張嘴,竟然沒發出聲音,胡醫生嘆了口氣:「你這應激反應來的未免也太及時了些,你是想問這卷是什麼內容是吧」
祁非艱難地點點頭,嗓子乾澀得像是生吞了一斤沙子,趕緊端起花茶喝了兩口,這才好了一些。
「這卷,是結束,也是開始。」胡醫生按下了播放鍵, 「是苦難的結束,恐懼的開始。」
……
白執予睜著眼睛躺在酒店的床上,抱著被子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機顯示現在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祁非還沒有回來,隔壁的門也沒有響過。
王易延會告訴他多少他會是什麼反應
……他是不是不該讓祁非知道這些事
「後悔也晚了。」他喃喃自語,翻了個身,從手機里翻出祁非的電話號碼,一直盯著這一串號碼,直到手機暗了下去,他才像是鼓起勇氣一般,在綠色的按鍵上點了一下,聽著嘟嘟的撥號音,他緩緩坐了起來,又開始猶豫要不要趁著對方還沒接通趕緊掛斷,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祁非的手機鈴聲。
白執予迅速躲進被子裡,卻忘了掛斷電話。
祁非推開門,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白執予的床前,口袋裡的手機還在響著,他把手機掏出來,接通:「白哥,我回來了。」
白執予手裡的手機里傳出祁非沉沉的嗓音,近得就像是祁非在他耳邊說話一樣,只好掀開被子探出頭,看向他。
祁非把手機丟到一邊,朝他張開手臂,笑得很勉強:「白哥,抱抱。」
白執予不知道他究竟得知了什麼,但看著他的表情心裡一抽一抽的,從被子裡鑽出來,抱了上去。
祁非緊緊地抱著他,兩個人一塊倒在了床上,沒過多大會兒,白執予聽見了懷裡低低的哭聲,不是委屈,也不是別的什麼,更像是發/泄一般的心疼傾瀉而出,頓時就將整個人包裹住,窒息一般的難受。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祁非哭得越來越大聲, 「你這麼好,憑什麼偏偏要你遇到這樣的事憑什麼!」
白執予眼眶酸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就像是在大海沉浮間終於找到了一塊浮木的人,互相扯著不願意鬆手:「祁非,你先冷靜一下……」
祁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為什麼……為什麼沒讓我早點遇到你……」
「你現在遇到了。」白執予收緊手臂, 「祁非,別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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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幾個地方以後也不會明說,所以解釋一下。
第一,之前已經有隱晦提起過養母的兒子是跳樓了,而且故意當著白哥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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