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綁著。
好幾天,雙手雙腿都被綁在椅子上,椅子……椅子也被釘死在地上,他動彈不得。
沒有水,沒有食物。
起因是他不願意承認他有錯。
「拒絕,拒絕是不對的!」失了控的聲音在他耳邊嘶吼著,咆哮著,尖銳得要刺破他的耳膜,「吃……吃!」
白執予一聲不吭地轉過頭去,用行動告訴他自己的想法,聲音猛地頓住,隨即是瘋狂的拳打腳踢,乃至於到了最後,終於用上了刀子。
那把刀他認識,昨天才剛剛舔舐過他的手心,血流出來時帶起的粘膩讓他無所適從,而今天,這把刀停在了他的脖頸上。
「……動手。」
「不,你不聽話,要懲罰你。」
白執予閉上眼睛,卻抹不去「他」從樓上一躍而下的畫面,黑色和紅色相互交織。
還有那雙到死都在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伴隨著警笛聲的響起,白執予終於在血色中找回一絲所謂的清明。
「都是我的錯。」
「不,不不……已經過去了,」白執予扶著牆站了起來,眼睛還在死盯著黑暗中的某個方向,「藥,我會吃藥……說過,吃了藥就好了。」
四年了,已經過去四年了,不會有事的,他不會回來了,沒有人會再用那種眼神盯著他,沒有了,沒……
白色的藥片從糖果瓶子裡傾倒而出,撒了一地,白執予被藥片落地的聲音嚇了一跳,整個人狠狠地抖了一下,好半晌才蹲下把藥片一顆一顆地撿起來放回瓶子裡,他的臉上全無血色,竟然已經一身冷汗,嘴唇微微顫抖著,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只是聲音太小,在這寂靜地聽不見呼吸聲的夜裡,竟然被藥片落回瓶中的聲音蓋了過去。
最後只聽見他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一顆也沒少。」
……
「怎麼著?」祁非轉頭和他大眼瞪小眼,王易陽傻笑兩聲:「什麼也搜不出來,就連同名的都搜不出來。」整個網絡就像是為他變成白板一樣,乾淨得連個渣子都沒有。
「……是嗎?」祁非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又被王易陽咋咋呼呼地扯了過去。
王易陽把桌子上的文件拿了過來:「我哥讓我和你商量一下,本來我們應該開始休假了,但他的意思是,最好能再接一到兩個gg,讓我們自己挑。」
「我們?我怎麼記得你接下來沒什麼檔期了?加拿大那邊不是請了你過去做嘉賓嗎?」祁非接過來一頁頁看過去,在看到中間部分時倏地停了下來,「EPiL?那個D國品牌的戒指?」
EPiL,全稱Eine Person im Leben,以情侶手錶出名,一個人一生只能在他們這裡購買一枚戒指,一生一人,浪漫的寓意吸引了許多人,他們滿含著對愛人的忠誠與愛意奔赴此處,許下餘生承諾。
只不過,除了他們本國的頭號影后赫爾塔(Herta)還沒有其他人有能力接過這份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工作,或者說,上帝的恩賜。
「聽說他們最新推出的系列是關於初戀的,關導他夫人還扯著他飛去了D國,結果那邊的店員一定要搞清楚,關導就沒忍住,告訴她,你不是我的初戀,現在他還在哄夫人。」王易陽不嫌事大道,「我哥告訴我的嘿嘿嘿。」
祁非點點頭,依然一臉懵逼:「我又沒談戀愛,找我做什麼?」
王易陽眯起眼睛看著他:「嗯?熱搜?」
祁非一個激靈:「不會吧?」他手忙腳亂地往後翻了翻,果不其然,EPiL的邀請函最後用蹩腳的中文寫了一段話:「請帶上那位優雅的先生,坐在您粉色車子後面的那位,我們十分期待聽到你們之間的故事~」
祁非:「……你說我現在把這玩意兒撕了怎麼樣一定不會有人發現吧?」
王易陽把他的手從邀請函上扒拉下去,用手指點點一處:「我哥應該已經接下來了,喏你看,這是他的簽名。」
一共八個提議,祁非自己挑中了一個薯片gg和一個賽車服的宣傳代言,除此之外他用了非常之多的口舌來勸王易延放棄EPiL的代言邀請,甚至就連「我的手指不對稱」都說出來了。
「沒有誰的手指是對稱的,這個不急,不一定要把當事人找來,找個合適的手模就行。」王易延下了命令,祁非心裡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這對白執予非常不公平,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在接下來的一天裡不停地在耳邊迴蕩。
後果是他想得太多,完全忘記了第二天自己請了假,在突然闖進王易延的會議室和他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之後,才意識到,他應該去問問白執予的意見。
萬一,萬一他願意參加呢?
「值得一試,如果成功的話,這會成為你代言六大藍血的良好開端。」
於是,祁非被打包扔出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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