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迢迢想了想,乾脆推開院門,打算去園子裡溜溜。
跟白天相比,晚上的人少了一些,但也只是相對而言,要不是她那個爹有先見之明,制定裝修方案時選擇了空間褶皺技術,她這個土老帽哪裡知道還有這個玩法?
她儘量繞著人少的地方走,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湖心亭上面,遠遠就看見一個趴在欄杆上的背影,大半個身子已經傾了出去,左手左腳不停在半空中撲棱。
迢迢心中咯噔一下,這人不會想跳水吧?
她一邊在心中召喚系統,一邊悄悄地繞到他身後,然後一個猛撲,將人從欄杆上拽了回來。
系統不知道是不是還在談生意,怎麼呼喊都聯繫不上,謝迢迢只好自己摁住他,將他的雙手扭到身後,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年紀輕輕的,什麼坎過不去,怎麼這麼想不開呢?」
年輕男子扭了扭自己的身體,發現愣是沒掙脫掉,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詫異,他雖然最近幾年吃藥壞了身子,但體育生出生的他,力氣也很大
的。
他一緊張就容易口吃,只來得及「啊啊」了兩聲,紙人壯保安已經受到召喚而來了。
它是第一批小紙人里最丑的那個,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過謝迢迢,突然見到創造了自己的母親,雙眼迸發出驚喜,情不自禁呼喊了一聲:「媽媽!」
謝迢迢輕咳一聲,指著地上雙眼圓睜的年輕男子道:「你看好他,別讓他往危險的地方蹦躂。」
紙人保安用力地點點頭,然後將男子的心拽得更緊。
謝迢迢已經報了警,她環顧四周,走到了欄杆前,想檢查一下是否結實,結果從欄杆間的縫隙里,對上了一雙絕望的眼。
她愣了愣,下意識傾了傾身體,就看見湖裡有一張、兩張、三張……總共五張臉。
再仔細一看,他們的身體已經沉入了水面,但臉卻浮在了水面上,露出了可供呼吸的口鼻。
謝迢迢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湧出一個念頭:這姿勢,回去肯定得落枕吧?
待她將一個個人都撈上來後,警車也到了,分兩次將人拉到警局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幾人是網友,約好一起來自殺的。
據他們自述,他們保受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傷害,一直蠢蠢欲動想了結自己,只是理智一直在拉扯。
直到一個月前,他們在群里認識了一個特別會說的網友,對方三言兩語就撩動了他們的心弦,又大力推薦了三千飯館,說這裡山清水秀,人氣旺盛,死在這裡,下輩子能投生個好人家。
謝迢迢:想罵人。
他們一行七人約好了時間地點,如約趕到了這裡,那位被謝迢迢撲下來的年輕男子,是唯一一個後悔了的人。
他在跟著地圖前往湖心亭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賣飲料的小紙人,紙人送了他一杯甜甜的香橙飲料,他順嘴一喝,嘿,味道還不錯。
大家一起往湖裡跳時,他心中就有些猶豫,就不能,先嘗過這兒的美食再跳嗎,飲料都這麼好喝,菜品肯定更美味吧。
就這麼一猶豫,難得出門遛彎的謝迢迢就撞上了。
好在大家都沒事,不然三千飯館得再上一波熱搜。
死過這麼一著的六個人重新燃起了對生的渴望。
一個叫「蓓蓓」的女孩子告訴警察,當她的臉浮在荷葉下時,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株隨水飄搖的蓮蓬,充滿蓬勃生機。
她是有精神診斷證明的,警察並不將她的話當真,但其他五人的話大同小異,要麼是感覺到生命的美好,要麼死過一次後,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想活著的。
七個人發出了同一個疑惑,為什麼他們的身體已經沉了底,但臉還能浮在水面上呢,這個姿勢真的讓他們的脖子很難受。
遇到無法用科學回答的問題,統一推給特異局。
謝迢迢再一次體會到了加入特異局的好處。
她原本以為這只是個普通案件,結果警察一盤問,他們七個人里,誰也不是那個將大家串起來的組織者。
這件事的性質立即又變了,這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殺人案。
作為受害者的幾人很快便放了出去,網上開始湧現出關於三千飯館新一輪風言風語。
在那位蓓蓓小姐的瘋狂安利下,這個湖心亭變成了新一個網紅打卡點,無數遊客過來了,光這個膀子就往湖裡跳。
好在迢迢有先見之明,早在警局出來的那天夜晚,就緊急調整了安保參數,人掉進湖裡,臉不會浮起來,只會在沉下去後,被身強力壯的保安用漁網撈上來。
這陣風漸漸就過了,但蓓蓓怎麼都不肯信,她堅稱自己沒說謊,並且表示自己還要來再體驗一次做蓮蓬的感覺。
謝迢迢:你可別來了。
她在網上翻來覆去鬧騰幾通後,特異局察覺到了蛛絲馬跡。
幾天後,越清光聯繫了謝迢迢:「他們之所以會被煽動,並非他們的本意。」
「有人對他們用了符。」
所以才能在短短一個月內,改變了他們掙扎了好幾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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