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寰玥只覺愁緒如麻,世間又有幾個曾祖那般的人物,13歲的少年兒郎便是入軍營也不過是從最低等馬前卒做起,真真的九死一生。
若是言明身份恐死的更快,忠國公府虎視眈眈,謹兒若是將才又如何會允他成長。
如今軍中便是有程氏舊部也掌握在她那好祖父手中,自是不會交于謹兒手中。
這般謹兒恐只剩下遁名匿跡這一條路了,思及此程寰玥又吩咐木棉在府外也安排好人,勿要讓三公子尋得機會逃了。
「姑娘,三公子赤子之心也是想護著您的。」木棉觀程寰玥蹙眉沉著臉,隱隱透著淒悲,開口勸慰道。
她已經很久未見姑娘如此了,自是憂心。
程寰玥唇角勾起一絲苦笑「我哪會不知他的心意,我如今這般為的便是願他平安順遂。」
若是無機會死了便一起死了,如今前路已有,她自是要護他甘福一生,難路她一人踏足便好。
哪知他竟如此膽大,竟會擅自主張順著三房的意,故作入局摔傷了右手。
「榮安伯府二房添了五公子,也應雙喜臨門讓三房的六公子認祖歸宗才好。」
程寰玥眸中滿是惝恍,原想赤子無辜,卻是沒能想她難得發回善心,三房可著實不知收斂,登鼻上臉。
雅韻軒
二夫人林氏眸中閃過欣喜雀躍「你可瞅仔細了?」
大丫鬟桃溪點點頭「奴婢親眼所見,世子爺同那女子家中出來,那女子身姿妖嬈一瞅便不是良家女子,她身後跟著的婆子懷中抱著襁褓,就是不知是否與世子爺相關。」
「自是相關,此事你不得聲張去垂花門侯著,待二爺回來讓他來我房裡,就說我尋他有正事。」
二爺程子守回來時一身酒氣,林氏眸中閃過一絲鄙棄。「二爺,雖母親是繼室,您這般吃酒恐小心落人口實。」若是連累了她的珺兒可如何是好。
「爺又不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何況按我大晟律法為母守孝二十七個月那是長子嫡孫的事兒,同我這個庶子何干,你尋我有何要事?」程子守不耐道。
林氏讓人呈上醒酒湯後道「今兒個桃溪去韻玉樓為我取珠釵時瞅見了三弟,自是覺得蹊蹺便跟了上去。」
程子守眸中一亮「他養了外室。」
「養外室倒也不算稀奇,那女子身邊跟著個婆子,懷中抱著襁褓,二爺就沒想想往上走一走嗎?」
大晟重孝,在守孝期間行荒淫之事若是被彈劾,她林家在暗中籌謀一番,世子之位恐難保住,屆時榮安伯府世子之位,也不是不能想一想的。
程子守瞬息酒意全消,他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
他自是明了林氏所言何意,思襯再三道「此事難乎其難,恐是為人作嫁,大晟律法庶子襲爵降等,屆時便會是嫡子孫承襲。」
「若這般我們便作不知,何苦做那吃力不討好之事。」林氏心知二爺言之有理便失了興致。
「此言差矣,謹哥兒今個兒去詩會回來時不慎摔傷了右手,秋闈在即恐難下場,想來與我那好三弟脫不開干係,再加上此事若是父親知曉,自是有樂子瞅的。」
「那便聽二爺的。」兩人相視一笑。
翌日
「父親,兒子也是著了道兒被惜娘誘惑才犯了錯,但稚子無辜啊!年哥兒也是您的親孫子啊!求父親網開一面萬不能送走年哥兒,邊城如今局勢混亂,眼瞅著便要起戰亂,把年哥兒送回邊城祖宅同要了他性命有何分別,求父親網開一面,便是不能接進府里,打發到莊子上也可啊!」
榮安伯陰沉著臉,氣涌如山怒斥道「我怎養出你這般孽障,竟在守孝期間行荒淫之事,如今竟還不知悔改,慈母多敗兒當年我便不該把你交於你母親。」
「求父親給年哥兒一條生路吧。」
「你可知曉此事如被宣揚出去,你定會被彈劾,屆時世子之位恐難保之,你還嫌榮安伯府樂子不多嗎?」
「只要處置了私宅的下人定是無人知曉的。」
榮安伯狠狠踹了程子慎一腳「不知所謂。」
怒極之下榮安伯自是沒收著勁兒的,他也算是戎馬半生若非還存有理智刻意避開要害,此時程子慎恐是性命難保。
便是這般也被踹斷了肋骨。
望月居
「姑娘,前院著人過來說世子爺不慎摔斷了肋骨。」
程寰玥不禁嗤笑出聲,眸中滿是嫌惡。「這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之事想來是能做上癮的,那孩子如何處置的。」
「被送到了慈幼局,其餘相關之人未留活口。」
程寰玥揮了揮手,木棉躬身退下。
因邊關局勢混亂,陽素王頻繁派兵擾襲,征北將軍取巧圖便命人取消了關市。
這般自是火中添油、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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