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泉雖在醫術上頗有造詣,但說到底只是一介平民。段家父母自然瞧不上他,於是百般阻撓,但一向乖順懂事的段蓮飛,在婚姻大事上鐵了心,除了桑清泉誰也不嫁。
最終沒拗過女兒,段家人不情不願地答應了這門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
因此剛出嫁那幾年,段蓮飛與父母關係十分緊張。
直到桑瑱、桑桑兩兄妹出生,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格外惹人憐愛,情況這才有所緩和。
這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桑瑱蹲坐在段蓮飛未出閣時的閨房,認真地解著九連環。
段蓮飛推門而入,柔聲問:「瑱兒,我與你阿爹要出門一趟,你要不要同我們一起?」
「去哪?」桑瑱頭也未抬,稚嫩的聲音在寬敞的廂房迴蕩:「桑桑去嗎?」
若是桑桑也去,他就不去,他可不想和小魔王呆在一起。
這會兒好不容易沒人煩他,他一個人玩得可開心了。
段蓮飛誤以為兒子想同妹妹一起,耐心解釋道:「桑桑不去,她玩累了睡下了,咱們今日要去見一位大人物,醒著也不能帶她,免得等下又闖禍。你在屋裡悶了一早上了,想不想出去走走?」
聽母親親口說不帶搗蛋鬼,桑瑱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笑來。
他放下九連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二話不說答應了。
桑清泉、段蓮飛、桑瑱三人乘著馬車往目的地駛去。
眼見著馬車穿過大街小巷,卻遲遲未曾停下,桑瑱百無聊賴,扯著段蓮飛袖子問:「阿娘,我們這是去哪?怎麼還沒到?」
「去見娘未出閣時的一位舊友,她婆母身體欠安,特地請你阿爹去看看。」段蓮飛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安慰道:「瑱兒別急,馬上到了。」
桑瑱雖然年幼,但也知父親醫術了得,家中常有慕名之人前來看病。
他抬頭望著母親,好奇地追問:「娘的舊友,瑱兒見過嗎?」
段蓮飛笑著搖了搖頭,她對兩個孩子極有耐心,幾乎是有問必答:「沒有,我們各自出嫁後便鮮少聯繫了,況且人家在俞都,咱們常住揚城,相見亦非易事。」
桑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段蓮飛又摸了摸他的小臉,柔聲叮囑:「等下去了她們府上,要乖乖的知道嗎?」
「瑱兒明白。」
他肯定會乖乖的,這樣爹娘以後出門只帶他,不帶小魔頭,氣死她!
一想到桑桑被氣哭的樣子,桑瑱心中暗爽,於是端正坐姿,將脊背挺得筆直。
段蓮飛見狀,差點笑出聲來。
又過了半炷香時間,馬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桑瑱下車,不由哇了一聲。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府邸,朱紅大門上精美花紋栩栩如生,兩側石獅更是雄偉壯觀。
「阿娘,那是什麼字?」桑瑱好奇地盯著門匾,可第一個字不認識。
段蓮飛彎下腰道:「那是『秦』,這家主人姓秦,娘的舊友便是秦夫人。」
「那對聯又是什麼意思?」他指向大門兩側貼著的大紅對聯。
他才開蒙,只識得一些簡單的字。
「忠厚傳家遠,詩書繼世長。」說話的是桑清泉,「秉持忠厚之心,家族才會興旺發達,同樣的,詩書也能讓一個家族長盛不衰。」
桑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桑清泉停住腳步,悵然地看了段蓮飛一眼:「夫人當年若是沒有跟我,定能住上比這還要氣派的府邸。」
此話一出,段蓮飛聞美目微怒,嬌嗔道:「當著孩子的面,胡說什麼?」
「咳咳。」桑清泉輕咳兩聲,目光轉向一旁安靜乖順的桑瑱,溫聲道:「瑱兒還小,他不懂。」
段蓮飛不再理會口無遮攔的丈夫,牽著桑瑱朝秦府大門走去。
她將請帖遞給門房,門房仔細查看後,立即有人跑去通報。不多時,一位年輕美貌的婦人帶著幾名婢子出門迎接。
這婦人身穿青綠色的翠煙衫,螓首蛾眉,面似芙蓉,一頭青絲被挽成美人髻,頭上只簡單地插著一根海棠珠花金步搖。
女子熱絡地拉著段蓮飛的手,笑道:「蓮飛,你來了。」
「令鴛,好久不見。」段蓮飛仔細打量著多年未見的好友,打趣道:「如今該喊秦夫人了。」
秦夫人再見一別多年的故人,眼中隱隱泛出淚花:「什麼秦夫人?還是喊閨名吧,咱們之間哪裡需要這般客套?」
她的視線掃過段蓮飛身側,落在桑清泉與桑瑱身上,不由感慨:「時間過得真快,沒想到咱們孩子都這麼大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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