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淺的呼吸浸著酒氣灑在他的側頸，「不坐椅子， 我要你。」

「要我幹什麼？」

「要你抱我。」

「那我怎麼開車呢？」

尤情停頓了片刻。

這會兒思緒不太清醒，她想了好久，道：「不……管。」

梁西朝低低笑了兩聲。

上揚的唇角壓都壓不下來。

酒真是好東西，他的腦海里已經忍不住冒出沒事哄她多喝的惡劣想法了。

進后座，把姑娘橫抱在腿上。

一條手臂攏著她，分出另一隻手給司機打去電話。

長夜漫漫，車窗外清吧一條街霓虹閃爍，靡靡電音俾晝作夜。

「梁西朝。」尤情抬起頭，清潤的雙眸朝他眨了眨，「你生氣了嗎？」

「不至於。」梁西朝回視她，「你總歸還知道喝多了要給我打電話。」

她不給別人打電話，只給他打。

這可是她給他的獨一份依賴。

「不是不讓你喝，下次少喝點，不然你明兒起來會頭痛。」

尤情卻搖了搖頭，「不是，這件事。」

「嗯？」

「我不願意跟你住，你生氣了。」

她揪住他的衣領，湊近，「是不是？」

「也不是生氣，就……」

尤情定看著他，等待下文。

梁西朝若有所思片刻，用指腹拭她泛著潮紅的眼角，低嘆：「沒法跟你分開是我的問題，我不能要求你也這樣。」

即便他連民政局大門開在哪兒都摸清了，也不能心急。

-

司機接到電話很快就趕了過來。

車子安靜行駛在路上。

梁西朝以為懷裡姑娘已經醉得睡著了。

尤情卻在這時候重新睜開了眼，挺直腰看向他。

她雙眸迷濛，濃密的眼睫毛上下煽動，清醒又不太清醒的樣子喊他名字。

「在呢寶寶。」有叫必應。

尤情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黏人小狗。」清脆響亮，一字一頓。

司機也聽到了，驚詫萬分，握方向盤的手猛抖了下。

車子慣性擺動，尤情被嚇一跳。

梁西朝立刻摟緊她，輕輕拍她後背安撫，「沒事。」

他掀眸，「開穩點。」

司機連忙道：「好的好的，抱歉梁總。」

車子恢復平穩。

尤情再度看向面前人，她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臉，湊過去親了親他，「我也不會，跟你分開。」

時間在這一刻突然靜止下來。

血液里翻騰著快意，梁西朝收攏圈在她腰間的手臂，嗓音低啞至極，「真的？」

「真的。」

尤情又湊上去親了一下，雖然還是蜻蜓點水，但她卻說：「我的。」

梁西朝，我的。

黏人小狗，也是我的。

-

到家也是梁西朝把人抱進去的。

本來想直接抱上二樓主臥，讓她睡覺，但姑娘晃了晃腿，不樂意去，非說要下來先摸一摸小橘。

「行，放你下來。」

他對她簡直千依百順。

沒想到的是，小橘聞到了尤情身上的酒味，扭頭拔腿就跑了。

尤情摸貓頭的手臂還懸空著，她整個人像被定住，幾秒後才緩慢回過頭。

「它嫌棄我……」

告狀上了。

她這模樣可太新鮮了。

梁西朝忍著笑，彎腰捏了捏她微鼓起來的小臉，「那是因為你身上有酒味，小橘聞到了。」

「很難聞嗎？」

「不難聞，是它不識抬舉。」

跑回貓爬架上的小橘：「喵？」

尤情默了片刻，手心抓了抓自己的衣角，又抬手湊近鼻子聞了聞。

梁西朝盯著她的舉動。

下一秒就見她慢悠悠地開口問道：「那你能，幫我洗個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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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白浴缸放滿了水。

尤情坐在裡面，另一邊的大理石台面散著別人幫她脫下來的衣服。

恰到好處的水溫包裹而來，令她身心舒暢，水面漂浮著清淺香味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