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避諱的親暱稱謂,宣示主權。
骨節分明的長指漫不經心剮蹭她臉,梁西朝掀眸,瞥向賀淵。
男人有男人的直覺,裝不了半點純情,他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
斑駁的陽光穿透路旁枝葉溫柔灑在兩個外形同樣高大優異的男人身上,視線交鋒卻是無聲的劍拔弩張。
梁西朝掌上尤情細腰,淡笑著:「不介紹介紹?」
即便身穿毛衣仍能顯出她的腰身,細細軟軟,男人一掌足以覆攏。
他們是如此親密無間。
除了人前的,還有更多不為旁人窺伺的日日夜夜。
賀淵始終不動聲色的沉穩面具,在這一刻出現了細微皸裂。
那晚,賀淵的車子不過遲了區區五十米的距離,等他推門下車,卻只見尤情一個濕透的衣角消失在雨幕中。
賀淵怔然在地。
來回晃動的雨刮玻璃里,他親眼看見她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裡。
那晚的雨,淋濕的不僅是尤情。
之後的每個雨夜,他都遺憾。
為什麼不早點掌控賀氏集團。
他亦有能力成為她的靠山。
可他遲了那一步。
「賀淵。」
無須尤情開口,賀淵已經溫聲啟唇:「梁總,久仰大名。」
「賀總,久仰。」
梁西朝淡淡扯唇,而後垂眸看向懷裡人,「聊完了?」
尤情仰頭,靜觀梁西朝神色。
他似乎太過平靜,又或許,是山雨欲來前的風平浪靜。
無論何種,都得面對。
尤情點了點頭。
「那走吧,我們回家。」
不容拒絕,肩上手掌收力,梁西朝摟著她轉身。
-
一路上,梁西朝單手開車。
另一隻手始終握緊尤情的手腕,收力,剛好是賀淵方才碰過的位置。
賀淵隔著衣服,而梁西朝直接伸進她的衣袖裡,貼著她的手腕,嚴絲合縫攥住。
尤情垂眼看了看,又別開臉看窗。
回到水郡灣,梁西朝才終於鬆開。
手腕不期然被禁錮紅起一圈。
下了車,尤情亦步亦趨跟在梁西朝身後,望他高大深沉的背影一陣出神。
進門。
梁西朝一把脫開身上外套,捲起袖口,坐下沙發,青筋浮現的緊實雙臂壓在膝蓋,點了根煙,深吸一口,似乎在極力壓制什麼。
室內詭靜,無形中的一根弦被慢慢拉扯至緊繃狀態。
梁西朝終於有所動作,撣一撣菸灰,挺腰後靠沙發,掀眼看向還杵在玄關處的人。
「過來。」
一記冷淡命令拋下。
尤情之所以關機,是因為今天是陳雪薇給她的最後時限。
陳雪薇像瘋了一樣不停換號碼打過來,還有各種催促簡訊。
而尤情需要和賀淵交談,心要靜,關機是最直接的方法。
她以為,梁西朝要周日才回北城。
她要在他回來之前,先把陳雪薇這個障礙清掃乾淨,再心平氣和,來談他們之間的事。
她期盼的結果,自然是好聚好散。
誰知他又好巧不巧,提前一天回來。
事情全都趕在一塊,一切都是那麼湊巧,也叫她終於有種臨了終於能攤牌的時刻。
心亂不安是有。
但更多的,竟然是解脫。
一場對峙在所難免。
尤情早已做足心理準備。
靜滯三秒,她稍沉心性,朝他走過去。
腰間一沉,轉眼被壓在沙發下,尤情心裡亦有準備,可一對上他幽深難測的雙眸,身體還是本能一顫。
尤情眼前一陣恍惚,好像從未深切識過眼前人。
一身反骨的男人真正動怒起來有多令人心驚,而往日的那些仿佛只是他心情暢快時用來調。情的小打小鬧。
他忽然握住她一隻手,放到唇邊,從指尖開始流連,親吻,嘗盡新鮮纖嫩。
她令他喟嘆,令他痴迷。
含在齒間吮咬,細細密密刺痛傳來。
手臂往後一縮,被他更用力攥住。
搖搖欲墜的窗戶紙終於被徹底捅破,梁西朝黑眸迫人,冷冷睨她,「躲什麼,別人能看,我不能親?」
尤情一怔。
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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