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不擔心,卻真得邁不動步子。
盛吟眼前一片黑,輕易就被沈斂止按著坐在了那。沈斂止最後說了什麼,她也聽不太清。
只知道沈斂止好像是伸手把她外衣的帽拉上,然後他大步跟著醫護人員進去。
這一小會的事情發生得亂七八糟的。
盛吟還沒很好地從那個拽她醒的夢裡切換過來,就已經坐在了急診樓外,尖銳的聲音灌入由遠及近。
再醒過神,是有人輕撥下她發頂上的帽子,像是讓她放心。
「沒什麼事了,醫生說再做個檢查就可以了。」還是那道她熟悉的聲線。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隨著這道聲線,在盛吟的視線里逐漸轉為清晰。
沈斂止拿著一瓶純淨水遞給她。
他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毛衣,半蹲在她面前,挺拔的背脊微微傾向她。
他的臉上情緒不明,只是因為這半屈膝的動作,多了幾分匪夷所思的虔誠。
沈斂止看著盛吟,低聲說著,「她沒什麼事。」
微亮的天色里,盛吟回看向沈斂止。
他的神色再是如常不過,沒問她進不進去,理應也是讓她進去,是她先攬下了看顧莊奶奶的這事。
盛吟把他一直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扯下來,還給他,「沈斂止,你認識莊奶奶嗎?」
「認識。」沈斂止點了點頭。
怎麼認識的,沈斂止卻沒接著再說。
那他為什麼還要跟過來,又為什麼會剛好出現在她們小區樓下。
這些問題盛吟不提,沈斂止就不會說。
沈斂止一向是這樣。
盛吟總覺得,自己和他在一起,每每就像是在隔霧探山。如果她不主動去攀爬靠近,她就不會知道這座山的真貌。
只是她已經沒有當年那一腔的心心念念。
盛吟不想再問。
盛吟把手裡的純淨水瓶擰開,沒費多少力氣,因為剛才已經有人先幫她擰開過了。
喝了一口水之後,清冽的涼霧氣息就離得她更近。
沈斂止坐在了長椅,盛吟身旁的位置上。
「莊奶奶的家人我認識。」
他第一次主動撥開了她面前的霧,「我和她孫兒前幾天剛打過交道,也就是在前幾天,和莊奶奶見過一面。」
握著純淨水瓶的手,下意識地橫亘在前。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用跟我說。」盛吟回著他的話。
「先去吃點東西。」
「你自己去。」
「要不要再休息下。」
「我不困。」
「檢查還要等很久,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
現在送她回去,她也只會在家裡胡思亂想,那種遠離的焦灼,還不如在這乾等著。
沈斂止的每一句話,盛吟都開口拒絕,讓他本來還想說出口的話,又停了下來。
盛吟突然想起。
那年她想方設法和沈斂止說上話後,沈斂止依舊是寡言少語。那會盛吟時常就在想,她應該說些什麼,讓這對話繼續下去。
現在再想起來,那時情景,大抵和她現在回沈斂止的樣子,差不多。
讓人真得很難再接著往下說。
「我姐說,她打了個電話給你。」沈斂止卻又起了個新話頭。
盛吟垂眼看著純淨水上的塑膜紙,從它的配料表,慢慢下讀到具體的產出地。
她也不是很想知道,沈斂止的表姐說了什麼。
盛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他,「那天晚上的事我不想再提,你姐怎麼想得也跟我沒關係。」
盛吟想讓沈斂止不用再說下去,但是沈斂止和她當年的角色像是對調了一般。
只是沈斂止這樣做的意圖實在太過奇怪,並且也沒必要。
「我甚至不覺得,現在我們再坐在這,還有什麼必要要打招呼。」
盛吟說著,她已經從純淨水的產出地,下讀到瓶身的噴碼日期。
這瓶純淨水的保質期是十八個月,而她和沈斂止之間,已經有近三個十八月的過期隔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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