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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為言起身,準備也給自個盛了碗醒酒湯。

興許他自己也是昨晚喝多了,才會覺得沈斂止看著盛吟的眼神,不對勁到說不出來。

明明沈斂止和盛吟兩人,從一開始見面,就不太像是認識的。

林為言還在費腦想著,手沒碰到盛湯的勺把,一碗還飄著熱氣,分毫未動過的醒酒湯放在了林為言面前。

是沈斂止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醒酒湯遞給了林為言。

回應著他們兩個人剛才說的話,沈斂止淡淡地說了句,「沒喝多。」

餐桌上有一陣的沉默,誰也沒再提昨晚的事。

林為言把那碗醒酒湯又小心地放回了沈斂止的面前。

其實岑從筠也知道沈斂止沒喝多。

昨晚沈斂止的目光看著很是清明,那個女孩子走了之後,甚至他追了上去,只是最後還是臉色難看地停下了腳步。

那會岑從筠和林為言是錯愕甚至驚詫,但他們當時也沒敢問什麼。

吃過早餐,岑從筠沒攔著想幫忙清洗碗盤的沈斂止。

沈斂止挽起衣袖口,水流聲嘩嘩輕響。

「聽說你這些天休假了。」岑從筠還站在一旁,一邊和沈斂止閒聊著,「偶爾休息一下也好,我之前就一直擔心你太投入工作了。」

特別這幾年。

「我一直記得,你小時候就只有這個台面高的時候,沒想到現在都那麼高了,還這麼優秀。」

岑從筠有些欣慰地看著沈斂止。

滴著水的白瓷盤放在了瀝水架上,沈斂止應著她的話,「過幾天,我就回院裡了。」

岑從筠點點頭,說了句不急。

「你爺爺那個脾性,你也是知道的。他是收斂不了多少,但對著你,肯定是那旁人怎麼也比不上的。」

昨天雖然瀋北柏沒說什麼,但是他的態度很明顯,孫水容只是個旁人。

沈家有很多旁支,就這次瀋北柏發話說慶生,來參加的旁支也有數十桌。

沈斂止的爸爸當年不在後,那些什么姨姑叔伯,一度都是想著怎麼討好瀋北柏,還有討好沈斂止。

就算他們不怎麼熟,但是瀋北柏的身份在那,他對沈斂止的重視還是每年愈增。

自沈斂止上小學開始,瀋北柏每年都往他所在的學校捐款。

那些什麼沈家放棄了原有的繼承人的謠言,每年都會上演後又不攻自破。

沈斂止一向是不在意,每年都只按著禮節去跟瀋北柏拜年或者慶生。

更多的,沈斂止也不太和他打交道,連他的同事朋友,都沒聽沈斂止提起過他有個爺爺。

最近這些年,瀋北柏一直想讓沈斂止回去,但毫無懸念的,肯定是叫不動的。

可以說,沈斂止現在之所以會選擇了成為檢察官,多是因為他爸爸媽媽。

沈斂止的爸爸媽媽是在共事時認識的,兩人的理念和愛好相近,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只是他們兩人,對別人都很盡責,就是對沈斂止,說不上盡了多少父母應盡的責任。

沈斂止年少時,還是岑從筠看顧他多一些,岑從筠再是嘮他,也是關心則切。

「阿言說你最近夜深了也一直在書房,你這就是少了一個人來看著你。」

岑從筠又絮絮叨叨說了一些家常話。

問題橫放在心口上,岑從筠猶豫斟酌著,「昨晚的那個女孩子,也是和你在一塊共事的同事?」

岑從筠不提起,沈斂止更不會主動說。

在沈斂止的再一次回視下,岑從筠還是猶疑地開了口,「小止,也沒聽你提起過她。倒是阿言說,他認識那個女孩子。」

沈斂止神色如常。

最後的一個白瓷盤在水下注成的流柱收了尾。

水關停後,沈斂止拿著方巾擦淨了手,他回看著岑從筠,「姐,她不是我同事。我之前跟你提過她的。」

那是幾年前,很多次。

岑從筠一哽,她印象中,沈斂止也只跟她提過那麼一個女孩。

現在岑從筠倒是寧願沈斂止不回答,也好過他這樣直接告訴她。

岑從筠有很多疑問,「我以為你們分手了,她不是去了國外幾年,你休假,是為了這個女孩子嗎?」

「那你們現在是——」

她想問的是,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岑從筠的問題太多,沈斂止知道。聽完,他還是一一回答了她,「我們是分手了,她是去了國外幾年。是。」

「我和她,我們現在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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