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會和別的人組成一個『我們』,沈斂止的身形定住。
不想多在意的盛吟已經收回眸光,邁出了離開香樟樹的腳步。
身後,風裡送來了沈斂止跟上來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那一起。聽說柳教授要離校了,我也去看望下他。」
盛吟也不知道,沈斂止什麼時候和柳教授還有這深厚的師生情。
校道誰想走哪條都沒人攔。
這是種三人都未想過的場景,他們三個人一起走著,兩位男士自發地走在盛吟兩側。
江予池和盛吟低聲說了幾句話。
隔著盛吟,江予池又恰到好處地和沈斂止聊著,「沒想到為言平時一直掛在嘴邊的叔叔,竟然是斂止你。」
沈斂止應了一聲是。
和江予池淡聲聊了幾句後,沈斂止垂眼看向身旁的盛吟,「聽為言說,他之前也一直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盛吟回了他的話,卻又把臉轉向了江予池,「阿池,說起來,你還得謝謝為言送的咖啡豆。」
盛吟看著江予池的目光看不出多的什麼情緒。
江予池卻也覺察出了這一刻盛吟的不自然。
還沒收到什麼咖啡豆的江予池,在這一刻怔然之後,點頭沒拆穿盛吟的話,「阿吟說得對,那是得謝謝他。」
他們兩人接話的語氣很熟稔,是自己現在完全無法介入的程度。
沈斂止的唇角微微繃了起來。
明明和盛吟現在站得比前幾次的每一次都要近。
沈斂止還能聞到盛吟身上淡淡的苦橙香,像之前,她慣用的,他們牽手時的香息。
但是沈斂止察覺得到,盛吟要比上一回更疏離,像是微溶的冰重新結了塊。
讓沈斂止有些不知道原由,他只能想到那天那通電話。
或者,沈斂止看了眼一旁站著的,和盛吟並肩走著的江予池。
但他已經想好了,也沒打算再勸說自己什麼。
三人不算太融洽的談話,直到柳教授笑吟吟地和他們打招呼時結束。
柳教授今天一身舊式中山裝。已經有很多的學生來到這拜訪柳教授了,大多都是徐師兄幫忙招待。
盛吟是直接繞過了徐師兄,來找的柳教授。
上次柳教授和盛吟見面也不過是數天前。
柳教授看著現在盛吟身旁站著的那兩位才俊,一個比一個眼熟。
柳教授和藹至極地笑著搖頭,「阿吟這回來,是讓我來幫你一起確定個對象嗎?」
本來盛吟還笑著的臉,一下子被柳教授這話悶得變了色。
因為晚些時候,柳教授也要上校慶台發表講演。所以這會他們幾人坐在積石堂,也就節目後台旁的獨立隔間。
隔間裡還有雅淡的木棉味。
盛吟坐在柳教授旁的硬木椅上,手裡還翻著今天校慶的節目時間安排。
學校很重視難得一度的校慶,擬邀了挺多校友回校參加的。
今天校慶的節目上,就有一項是專門為了他們設的,返校校友的講話和分享。
下面列了一連串的人名,盛吟看到現在在她身旁的人也在其中。
只不過他的名字被黑筆劃掉了,不知道是拒絕還是別的怎麼回事,看著應該是從名單里已經除掉。
檢察人員,正義之光,分享講話應該是很鼓勵學弟學妹的。
盛吟側眼看向沈斂止。
在剛才柳教授稍顯不悅的目光注視下,沈斂止竟還好意思挨著她身旁的空位坐下。
沈斂止對著柳教授是很尊重,但明明毫不熱情,基本也屬於是有問必答的禮貌,結果竟還說來拜訪柳教授。
但沈斂止不應該會說謊。
「怎麼了?」沈斂止一直微微低著頭看盛吟,當然也輕易捕捉到了她的目光。
盛吟一把先將那份校慶節目單闔上。
「阿吟,可以去幫老師回主樓的戲鑒課室拿個橫幅嗎?」柳教授清銳的目光在他們幾個人之間轉了一圈,適如其分地開了口。
「就之前,你們那一屆送我的小橫幅。我一直都收藏在那課室里。現在終於要離校了,看到你,才想起也該去課室把它拿回來帶走了。」
那橫幅當年是盛吟班裡謝師宴前送給柳教授的,禮輕,但是很珍惜。
柳教授說給盛吟聽也不用多作解釋,正好,她認得。
柳教授一邊像模像樣地錘了錘他尚算便利的腿腳,又抬眼看了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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