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綰妤看著女兒跑遠的身影,笑著與晴雨聊天:「難得找到一件她喜歡做的事情,都學了三天了,還沒騎夠呢……」
「小小姐好似在騎馬一事上特別有天賦,」晴雨挨近了些,笑嘻嘻道,「當然燕郎君教的也好,對小小姐可耐心了,娘子就沒想過,讓燕郎君成為小小姐真正的爹爹嗎?」
「他確實對小月兒挺好的……」小月兒雖可愛,但畢竟是小孩子,懂點事但不多,又是狗都嫌的四歲,有時候頑劣起來能把人氣死。譬如前幾日晚上在地上打滾不起那次,當真是氣得人肝疼。
但是燕郎君卻對小月兒表現出無限的寬容與耐心,起初薛綰妤只以為他只是演得好,後來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發現他從未小月兒紅過一次臉,說過一次重話,他似乎是在實打實地疼愛著小月兒。
薛綰妤雖然很感動於他的付出,但有時候也會懷疑:他對小月兒這發自肺腑的寵愛究竟來自何處?是真心相待,還是另有所圖?
她一時還不能做出判斷,但又克制不住對他動情,心中期盼著他是真心喜歡小月兒和自己的,若是他願意為了她和小月兒留在清州,日後她也願意與他成就一樁姻緣。
這般想著,便忍不住會心一笑。
八卦心切的晴雨捕捉到她含羞的笑意,打趣起自家娘子來:「看來燕郎君轉正的時日指日可待咯……」
薛綰妤將手中剛剝好的荔枝塞給這個大膽的小丫鬟:「吃顆荔枝歇歇嘴吧……」
主僕二人正說著話,沈懷旭忽然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當家的,有個自稱是謝三爺的,帶著一些人闖進咱們莊園裡,說要見您,我、我攔不住……」
薛綰妤臉色一白:謝三爺?
因著先前那段姻緣,薛綰妤對姓謝的人格外敏感。
且在她的記憶中,確實有這麼一位謝三爺,以前她嫁進侯府時,長輩之中有一位三叔公,只見過一次,還是後面謝家人開祠堂用家法時,請他過來一起處置她的……
很快便有一行人闖入了草堂,為首的男子年逾四旬,燕頷虎鬚,目射寒星,神情冷厲。
來者不善。
薛綰妤對謝家人已經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謝家事,並不記得謝家的人模樣。但是對方眉眼間卻與那位燕郎君有些微妙的相像,薛綰妤心頭一跳,一個不好的猜測浮現出來。
那位謝三爺顯然是認識她的,四方闊口,聲如洪鐘,語氣中滿是憤怒與指責:「好一個寡廉鮮恥的婦人,五年前你闖下禍事私逃,我們侯府念你一介女子不與你計較,如今你不知悔過,竟還敢勾著我侄兒不放?」
晴雨看到自家娘子緩緩地站起身來,臉色蒼白得厲害,唇上抖著,似有話要說,卻又說不出來。
她扶住薛綰妤,擔憂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那些人來勢洶洶,各個虎背熊腰,不似善茬。為首的男人辱罵不休,此時草堂中只有她和當家的兩個弱女子,那個沈管家是個柔弱書生不頂事,燕郎君也不在,陸管家也不在,晴雨不知所措,眼看要被嚇哭了。
薛綰妤抓住她的手,勉力支撐著身子,對沈懷旭道:「你去……把燕郎君……叫過來。」
沈懷旭見她臉上一絲血色也無,身子顫如秋風落葉幾乎站不住,連說話都變得艱難。
他不敢耽擱,趕忙跑出去找那位燕郎君了。
謝三爺眉凶目冷,仍在指責:「不貞之婦,便是魅惑得了晏川又如何?你當侯府是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地方麼?晏川戰功赫赫,簡在帝心,若因為你耽誤了好大前程,我們侯府絕不會放過你……」
「三叔慎言!」一聲急呵,謝晏川抱著小月兒大步朝草堂中走來,臉色乍青乍白,自謝家人中穿過,只面色冷沉地看了謝三叔一眼,便徑直走到薛綰妤面前,眸中一片慌張,「綰娘,你且聽我解釋……」
他將小月兒交給晴雨,欲去拉薛綰妤的手,將站立不住的人兒擁進懷中安撫。
薛綰妤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拒絕,語調破碎:「謝晏川,你……滾……」
「我錯了綰娘,我不該瞞你,你若有氣便發泄出來,我給你打……」他執拗地拉過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去。
可是她蜷起的手指沒有任何力量,蒼白如死的面頰上,一雙眼眸如古井無波,半點生氣也無,只一雙唇囁嚅著:「滾,你們都滾……」
他知道自己即將要失去什麼,於是不顧她的意願將她擁入懷中,仿佛這樣便能留住她。
眼角的淚承受不住重量,紛紛而落,薛綰妤發出一聲悽厲的嘶喊:「滾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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