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儷梅趁機瞥了她一眼,神情莫名。
完了,小顧心裡一沉,肯定是暴露了,連她一塊兒恨上了。
又聽見李健雄說:「多大的仇啊!你要把人家骨頭都打折?」
誒?
顧雲蘇愣住了,這件事可就不在她的已知範圍內了哇。
不過才兩天沒追更,劇情已經進展到了這個地步嗎?
她偷偷瞟一眼一言不發但看上去淡定自若的李言,忍不住在心裡感嘆,早就說他是個狠角色,她顧雲蘇的眼力真不是蓋的。
李健雄痛心疾首地教育著兒子:「從小到大,誰教育過你讓你暴力解決問題了?啊?你這樣對嗎?小小年紀居然學會動手打人,還死活不肯給人道歉,我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居然要跟在你後邊替你擦屁股!給人家鞠躬賠不是啊!你惹禍的時候考慮過我嗎?」
說完自己,又指一指吳儷梅,繼續說:「你吳阿姨!身子這麼不方便,還要跟著我一起給你解決麻煩去,你心裡就不愧的慌?嗯?還有沒有良心啊你!」
其實李健雄和吳儷梅結婚以來,基本沒發過脾氣,哪怕之前和吳儷梅鬧彆扭,也是冷戰居多,不到逼急了絕不高聲說話。
所以顧雲蘇還以為他是那種「我心裡有數我不跟你吵但你要記得 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的深沉型,誰曾想竟還走瓊瑤路線,還是咆哮派,情緒一上來比吳儷梅都激動,嚇人。
顧雲蘇特別怕這種良心譴責法,有事就說事,人犯錯有的時候就是一時衝動,打人這麼講究即時反應的事,扯什麼良心啊……
不免就對李言投去一絲同情的目光。
李健雄仍舊一臉沉痛,問:「你到底為什麼打他!」神情之痛,好像兒子做了什麼賣國求榮的壞事,就準備掏出他三十米的長刀大義滅親來了。
吳儷梅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聽著,大概是覺得自己立場尷尬,說誰都不好,只用慈祥的目光把繼子望住,端莊成一座雕像。
但見無論丈夫怎麼說,李言都不說話,也是忍不住,關心問:「是呀言言,你們有什麼矛盾,可以跟我們講講呀。」
見李言無動於衷,又給女兒使眼色,眉飛色舞的,不曉得到底要說什麼。
顧雲蘇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心裡上演一場被逼供的大戲,是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抱著吳儷梅的大腿:娘娘饒過奴婢吧!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而吳儷梅輕輕揮一揮手帕,神情懨懨的,對身邊侍衛說:「賞一丈紅,拖出去吧。」
——她不能再看戲了!
吳儷梅持續朝顧雲蘇眨著眼睛,眨到最後眼皮都要抽筋了,而她這個少根筋的女兒才終於反應過來,附和著問道: 「是啊,有什麼事不能講?犯了錯就認,但要真吃了虧咱也不能含糊不是!」
吳儷梅就在心裡一聲嘆息。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顧雲蘇一說話就帶上滿嘴的江湖氣息,而她心心念念的江南小女兒,這輩子大概是不能擁有了。
不過也不一定,吳儷梅摸到自己的肚子,又有些高興起來,也許她對女兒所有的遺憾,都可以在這一次得到彌補。
而在三位家庭成員的集體逼問下,李言終於鬆了口,面子上依舊淡淡的,只簡短地解釋說:「我沒打他,他自己摔下樓的。」
你瞧瞧,就說我們言言外表變態,內心卻是個良民吧。
第26章 弟弟的本色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
骨折的男同學和李言有些不對付,倆人在樓道里狹路相逢,對方挑釁,跟李言互相推搡了幾下,其中一個回合李言一躲,對方一個慣性就滾下了樓梯。
「他先招惹的你?」顧雲蘇問。
李言點點頭。
「那也是他先動的手吧?」
李言又點點頭。
「那找我們賠什麼醫藥費啊?」顧雲蘇無語地轉向李健雄,十分憤憤然,「他自己兒子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不是活該嘛。」
這下換李健雄沉默。
吳儷梅「嘖」了一聲,嫌棄顧雲蘇說話不文雅。
顧雲蘇知道她媽的意思,但懶得理,小小翻了個白眼兒。
她媽就是照著個淑女的模樣培養她,就……也行吧,有氣質嘛,沒什麼不好;但吳儷梅同樣會嫌棄她公開場合「放不開」,拙於交際,做事猶豫不決。
她很想一遍遍地告訴對方那個古樸的科學道理:魚與熊掌,不能兼得。
你渴望她文靜、內斂、識大體,就不要指望她同時還要滿足你活潑、勇敢、無所顧忌的性格要求,這本來就是矛盾的,又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李健雄宣布散會,李言第一個離開。
顧雲蘇跟在其後,有點兒躡手躡腳,別看她剛剛理直氣壯、嚷嚷得比誰都嗓門大,可一但涉及到學校和老師,她就仿佛也跟著夢回童年,變成了那個在學校闖禍後不敢面對家長的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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