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掌柜問題很大,壓根不能留。
今日他能在她和盧鴻宇之間搖擺不定,來日就會因為旁的原因再度背叛她。
「我...小的...」掌柜急得團團轉,卻說不出話。
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姜今也究竟查到了什麼。
他沒想著據實相告,而是想著怎麼瞞天過海。
「啪」的一聲。
桌上的帳冊被姜今也一掃,全部掉落在地上。
「這些年掌柜的想來賺了不少錢。」
掌柜心頭一抖,連忙求饒,「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求姜小姐原諒小的這一回。」
但姜今也沒有耐心再聽他繼續說下去。
她輕輕擺了擺手,一旁的擎月立刻會意,上前點住掌柜的啞穴。
一時之間,房間裡安靜了不少。
姜今也道,「把他拉下去,往後這筆墨鋪子與他再無關係,若是叫我知道鋪子裡的夥計誰還在同他聯繫,那就兩人一起收拾包袱離開。」
「是,」擎月一把拽住掌柜的後脖領,就這麼把人提溜出門外。
「唔唔唔...」
掌柜還想求饒,可怎麼也說不出話。
此前姜今也就讓陳叔留意過傭肆那邊的人,如今已經定下合適的人選,明日便可來筆墨鋪子接任掌柜。
徹底處理好這件事,姜今也心情微松。
她往後靠了靠,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卻聽得樓下市集傳來熱鬧的吆喝聲。
是攤販在賣香囊。
裝有硃砂、雄黃和香藥的香囊。
端午節快到了。
姜今也猛地又坐直起身。
端午快到了,也就意味著誠安郡主林遠舒的生辰快到了。
生辰禮她得好好準備一下。
林遠舒是裴妄懷的親生母親,是當今聖上的親外甥女,年過四十如今一人獨居在郡主府。
想起林遠舒,姜今也秀眉微蹙。
她知道,裴妄懷與林遠舒的關係並不親近,不似尋常母子那般。
只是並不清楚二人關係為何會成今日這般死局。
裴妄懷自幼進軍營歷練,十四歲就去了邊境,帶著她回到京城之後,憑軍功獲封永定侯,得陛下恩賜另開府邸。
她是裴妄懷帶回來的,自然跟著住到了永定侯府。
但這十年來,林遠舒對她極好,猶如親生女兒一樣。
即便她不願意與裴妄懷有過多往來,卻也時常尋理由往侯府給她送東西。
她是晚輩,於情於理,林遠舒的生辰她都該去送禮祝賀。
只是阿兄那邊...
姜今也想起這些年來,裴妄懷對林遠舒的態度。
不冷不熱,生疏淡漠,沒有太多的情緒。
但往年誠安郡主的生辰,他也是會同她一起去郡主府的。
今年應該也不例外。
一想到這兒,姜今也稍稍放心,眉心都跟著舒展了不少。
第二十二章 「姜今也,你何時能對我這……
端午過後,細雨不斷。
林遠舒如今深居簡出,在郡主府中誠信禮佛,姜今也思前想後,最終去了千佛寺,為她求來一份圓方大師的手抄經書作為生辰禮。
從千佛寺回到永定侯府時,已是日落時分。
因為這幾日接連不斷的雨水,日頭顯得比平時昏暗了幾分。
馬車停在門口時,侯府已經四下掌燈。
因為求到經書,姜今也心情不錯,小心翼翼捧著裝著經書的木盒子,在紫蘇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甫一踏上門前台階,陳叔就著急忙慌地跑了出來。
「姑娘,您總算回來了。」
姜今也疑惑,「陳叔,怎麼了?發生...」
「小也,捨得回來了。」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後邊便傳來一道陰森森的聲音。
男人一身藍底暗紅的錦袍,背著院裡的燭光,站在門口,面上是偏執冷戾的風雨欲來。
姜今也心頭猛地一跳,「阿兄...」
裴時淵的目光落在她身前的木盒上,極盡嘲諷地冷笑了聲,「小也去哪裡了?」
姜今也抱著木盒的手下意識攥緊。
她忘了一件事。
裴時淵是因為盧鴻宇的事,才出現在她面前的,而往年林遠舒的生辰宴,與她同去的都是裴妄懷。
她不知裴時淵對林遠舒的態度。
但現下看來,好像不太妙。
她本能地往後退了小半步,可她就站在台階上,能退到哪裡去。
猶豫之間,半隻腳已經懸空在台階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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