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你不要逼我!」
窗外風雨飄搖,姜今也整個人也跟著搖搖欲墜。
無助慌亂地搖頭,面上全是淚痕。
「小也要為了他殺我嗎?」
他垂眸緊緊看著她,眼眶猩紅,眸光銳利而又陰鷙。
姜今也聽見刀尖劃破布料的聲音,聽見刀尖刺入皮肉的聲音。
還看到大片血漬在暗紅色袍衫上蔓延開來的痕跡。
「不...」
「不!!!」
「轟——」
又一道驚雷驟閃。
幾乎與夢境中的無異。
「阿兄!」
姜今也驚喘著從夢中驚醒,昏暗的床榻上,渾身被汗浸濕,攥緊被角瑟瑟發抖。
腦海中猛然灌入許多記憶,她頭疼欲裂,骨頭縫都疼痛不已。
「阿兄...」
姜今也抬頭呆呆地看向屋裡的擺設,只有一床粗布被褥的炕榻,簡陋的桌椅。
桌上唯一的蠟燭燭芯快要燃到底,燭火暗淡。
現實的場景與她記憶中的某一幕重疊,姜今也腦袋還是懵的。
她又呆呆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臉。
她...不是死了嗎?
死在被渣宰男子拋棄的郊外樹林裡。
為什麼會回到這間小屋?
這是...重生了嗎?
姜今也有些懵。
可還未等她想清楚,又一道閃電驚雷猛然劈響。
緊接著,院子裡傳來奇怪的動靜。
她眉心一跳,心底無端蔓延開一陣慌亂,急匆匆穿上鞋就跑了出去。
房門打開,一股混著濃重血腥味的潮濕撲面而來。
即使院子裡的光線不甚明亮,姜今也也能看到...
滿地的血。
混著雨水,血紅的一片。
還有橫七豎八歪倒在地上的屍體。
縱使前世經歷過一次這樣的場景,縱使知道這一切是裴妄懷為了逼她回去而故意所為,縱使知道死的這些都是死刑犯,可她還是忍不住軟了腿。
險險扶住門框才穩住自己的身形。
而在混沌的雨幕之中,那個和夢中一樣穿著暗紅色錦袍的男人正執劍立於院中。
最後一個人死在他的劍下。
血水從劍尖滴下來,濺出一朵朵血花,落在他的袍擺上。
觸目驚心的妖冶。
劍身凜光乍現,映襯出裴妄懷那被雨水浸濕的陰鷙眉眼。
他似乎並不介意被姜今也看到他殺人的畫面,視線望過來時,眼底甚至閃著難以言喻的興奮。
「小也,」他收起長劍,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學著另一個自己的語氣,努力用最稀鬆平常的聲音道,「此處不太平。」
他朝她伸手,「聽話,跟阿兄回去。」
姜今也站在廊道下,聽到他如前世一般無二致的話,眼眶霎時通紅。
她重生了。
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這個刺傷裴妄懷、不顧一切跑出府,偷藏在深巷院落里,被裴妄懷再度找到時抗拒又驚慌的夜晚。
她記得,前世的這一日,她刺傷裴妄懷之後趁機離開侯府,尋得此處院落短暫歇腳,本想著待翌日再出城,卻沒想到,夜裡裴妄懷就已經找到這座小院。
他故意用死刑犯製造出這附近夜半遭賊的假狀,想要讓她害怕,想要讓她回頭尋求他的庇護。
可她沒有如他所願,反而愈加害怕他陰鷙偏執的手段,變本加厲地抗拒他的靠近。
兩人爭執不下,裴妄懷傷口崩裂,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她趁亂再次逃離。
再後來,她以為自己擺脫了裴妄懷這個有雙副面孔的瘋子,以為自己找到值得託付一世的郎君。
卻沒想到,那郎君是個表里不一的虛偽之人,將生病的她棄於郊外山林之中,任她自生自滅。
前世躺在雪地里奄奄一息時,她費力睜開的視線之中,是裴妄懷陰沉冷戾到極致的面容。
她明明什麼都看不清了,卻能清晰感受到他疾步而來的焦急和擔憂。
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
原來,只有阿兄是真心為她好。
重來一世。
這一回,她不想重蹈覆轍了。
姜今也倚在門框邊,隔著雨幕,隔著恍惚的前世,就這麼遙遙對上他的視線。
她出來得急,鞋子沒穿好,寬衫穿得歪扭,一頭烏黑長髮披在肩頭,皮膚是幾近透明的白,眼眶鼻尖卻通紅一片。
眼睫一顫,淚珠子就跟這未曾停過的雨一般,撲簌簌落下。
「阿兄...」
少女一身單薄素衣,臉色微白,那雙往日裡靈動明媚的眸子此時卻蘊含著複雜的情緒。
裴妄懷分明從其中看到明晃晃的害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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