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榆大驚:「公子是說……這一條街都是你家的?」這裡是天子腳下,一條街的商鋪那可是價值連城,那是得多有錢才能買下?
蕭賀川得意地點了點頭,道:「我們家在江南可是首富,區區一條街而已,不在話下。」
原來是江南首富,難怪他不需要自己的賠償。
蕭賀川又沖她拍了拍胸脯,豪氣道:「時姑娘與我有救命之恩,以後時姑娘的鋪子就被小爺罩了。」
時榆見他把此處當做自己的家一樣,竟毫不見外地拎壺自斟自飲了一杯水,轉念一想,這鋪面都是他家的,可不就是他自己的家麼。
正在這時,門外有一隊人聞訊趕來接蕭賀川,他就告辭離開了
時榆原以為蕭賀川那一日所言只是客氣之語,誰知他竟真的隔三差五地上門來,不是帶人來買藥,就是帶人來幫忙打下手,時榆怎麼「推脫」都不推脫不走,見他確實一番好心,也就由著他了。
這日時榆在穿廊海棠樹下分揀藥材,蕭賀川在一旁非要打下手,幫著將藥材裝入匣中。
通過這段時日的了解,時榆知道蕭賀川這個人多少有點「無賴」,只要他想乾的事情,那就是死纏爛打也要做的。
只要不傷大雅,不碰底線,時榆倒也由著他,只盼著他趕緊過了這個新鮮勁兒,就別整天往她這裡跑了。
微風掠過,樹上落下幾朵海棠下來,一朵正好落在時榆的頭上。
時榆也感覺到了,伸手去頭上摸,只是沒摸到。
蕭賀川笑著湊近她,「是在這裡。」伸手替她摘了,捏在指尖轉了轉,然後送到鼻端嗅了嗅,笑吟吟道,「你這裡的海棠花,可比別處的都要香上三分。」
時榆心裡無語。這般輕浮浪蕩,想是經常去那風月之地學來的。
蕭賀川笑著,忽然笑容一僵,盯著時榆身後問:「你是何人?」
時榆一聽,愣了一下,腦海里突然閃過什麼,急忙站起轉身,果然見聞祁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沉著一張俊臉,漆眸森冷地盯著蕭賀川,問她:「他是誰?」
他不問蕭賀川只問她,顯然是沒將蕭賀川放在眼裡。
時榆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他不是在東郊祭祀麼,怎麼突然來她這裡了?她如實回答:「他是鋪面的東家。」
「東家?」聞祁這才轉眸看向時榆,眉宇蓄著濃濃的不悅,「他在這裡做什麼?」
時榆剛想解釋,蕭賀川睨著聞祁,不爽地問道:「你又是誰?」
時榆不由得替蕭賀川捏了一把冷汗,聞祁今日來換了一身便服,通身貴氣依舊,只是瞧不出身份。不過在這長安城裡,敢直問聞祈是誰的人,恐怕只有這個初來乍到的蕭賀川吧。
她生怕蕭賀川得罪聞祁,到時吃不了兜著走,又怕聞祈誤會他們什麼,連忙挪動腳步有意無意地擋住二人的視線,向蕭賀川介紹道:「這位才是這間鋪子的真正老闆。」
蕭賀川一聽,很是不屑地打量了聞祈一眼,道:「原來只是你的僱主啊,看他的眼神,不知道還以為他是你夫君呢。-」
時榆啞然,聞祈雖不是她夫君,但形同夫君,她怕再說下去誤會越來越深,當即向蕭賀川欠身福了福,態度客氣又疏離:「這些時日多謝蕭公子關照,那日我雖救了蕭公子,但說到底還是因我家的狗驚擾所致,如今承蒙蕭公子照拂數日,我們之間算是互不相欠了,往後,還請蕭公子不必再來。」
她知道懷仁堂里里外外都有聞祈的人,不然他也不會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前來,她這一席話既解釋清了她和蕭賀川的關係,又表明態度,聞祈總不該再疑她了吧。
蕭賀川卻是臉色一變,急言道:「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趕我走?」他冷冷掃了一眼聞祈,「你是不是怕他扣你工錢?別怕,他不雇你,我雇你,我給你開五家,不,十家鋪子,你想賣什麼就賣什麼,以後再不用受任何人轄制。」
時榆嚇了一大跳,蕭賀川這話倒叫他們越來越說不清了,早知蕭賀川會給她帶來這樣的麻煩,當初她就不應該讓蕭賀川進門的,
她生怕聞祈誤會下去,連忙甩手錶忠心:「不用不用,這家就很好,我很滿足。」
這時,身後腳步輕響,熟悉的白檀香氣逼近,高大的身影很快籠罩在她的身側。
聞祁拉住她的手,宣示主權似的捏了捏,冷眼睨著蕭賀川警告:「她是我的人,以後離她遠一些。」
蕭賀川怔怔地盯了一會兒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隨後揚頭,很是不服道:「她是你什麼人?你又是他什麼人?憑什麼要我離她遠一些,時姑娘救過我的命,一輩子都是我的恩人,我以後不僅會留在她身邊,我還要追她呢。」
時榆感覺握住自己的大掌驟然收緊,似要將她的指骨捏斷似的,不用回頭她都知道聞祁的臉色有多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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