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榆就像個破敗的人偶,腦袋耷拉沒有任何反應。
他心裡終於慌了,連聲音都顫抖了幾分,「去附近的醫館!」
……
「這位姑娘脈弦而澀,乃是氣機郁滯,氣血不暢之象,加上身體虛乏染上風寒,這才導致吐血昏迷。不過嘔出來的是淤血,反而好些。老夫先開幾副解郁疏散的方子試試,服藥期間切記好生修養,不可再妄動肝火。」大夫起身囑咐道。
聞祈微微點頭,「有勞。」
大夫退下,聞祁目光沉沉地看著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時榆,緊蹙的眉心始終沒有展開過。
「王爺,接下來怎麼辦?」崔七問。
「去找家客棧,乾淨舒適些的。」
崔七聽說主子話里的意思,連忙勸阻道:「可是我們為了找時姑娘已經出來太久了,若是不儘快回去,只怕夜長夢多。」
聞祈沉聲道:「去辦!」
崔七隻好退下。
等時榆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她偏頭看了一眼外側,見聞祈正坐在床沿上看著他。
「醒了。」他聲音里是少見的溫柔。
時榆抿唇,頭一扭,看向里側。
聞祈碰了壁,也沒生氣,靜靜地坐在原地,也不知道在等什麼。
過了會兒,門開了,小喜走進來小心翼翼地說:「榆姐姐,該喝藥了。」
時榆沒動。
聞祈伸手,淡聲道:「給我吧。」
他攪動著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時榆唇邊。
時榆抗拒地抿了抿唇。
他便沖小喜淡聲道:「跪下。」
小喜慌忙跪地。
「她什麼時候喝藥,你就什麼時候起來。」
小喜泫然欲泣地垂下頭,局促不安地絞著手。
時榆難以置信地扭頭看他。這是吃准了她會心疼小喜,以此威脅,好無恥!
時榆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坐起身來,幾乎是搶過聞祈手裡的碗,忍氣吞聲地一口悶下,然後又氣惱地咚在他手裡。
「滿意了吧!」
聞祈面色淡然地將手中的空碗遞給小喜,「退下吧。」
小喜慌忙起身退下。
也不知道這藥里加了什麼,一碗下肚時榆覺得有些犯困,明明她剛醒來,可能是近日疲於奔命又膽戰心驚,大病一場後人虛的厲害。
她乾脆背對著聞祈打算繼續睡覺。
視線忽然一暗,聞祈滅了燈。
緊接著外側微微下陷,淡淡的白檀香縈繞而來,一隻手臂從背後擁住了她。
她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只想離他遠遠的。
可是還沒等她動作,他就似乎已經預判了她的意圖,將她往懷裡一撈摁住,在她耳畔警告道:「別動,我們還能這樣相安無事,不然……」
他下面的話沒說完,而是威脅地在她耳垂下輕輕咬了一下。
剎那間,時榆只覺得一道電流從身體裡穿過,再也不敢動彈一下,老老實實地僵在他懷裡。
聞祈倒是說話算話,她沒動,他就只是安安靜靜地摟著她。
他的身體不再像之前那般冰涼,看來他身上的斷魂霜已解。
不知是他身上的暖意,還是藥裡面有助眠的東西,她很快在聞祈懷裡沉沉睡去。
感受到懷中之人的呼吸變得綿長均勻,聞祈緩緩睜開眼,目光深深地描繪著時榆清秀消瘦的臉龐,最後低下頭靠在她頸側,閉上眼近乎貪婪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她的氣息。
一連數日,聞祁都在客棧里親自照顧時榆,但她的身子始終不見好轉,人也一直病懨懨的,沒有半分神采。
崔七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再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動身。
他們已經出來一旬,皇宮雖被國師和南衙衛控制著,但陛下「下旨」讓王爺監國,朝堂上卻連王爺人影也沒有,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而且皇后還在宮裡,皇后雖沒了宣王,但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指不定在憋什麼陰招呢,大局於王爺而言根本不算穩定,甚至十分兇險。
可王爺整日里卻在這裡,守著一個天天想著怎麼從他身邊逃跑的女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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