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這樣半途而廢？」程星河抓著她的雙手壓到她的頭頂。

這是一個臣服的動作，童心宜難受地咬了下嘴唇，她快要哭了：「星河哥，你不要嚇我。」

程星河低下頭，嘴唇幾乎貼著她：「我嚇你做什麼。」手卻是鬆開了。

童心宜都來不及反應，便聽到程星河強硬的聲音：「在這等我。」

她看著程星河走進了男更衣室，一會穿戴整齊地出來，反觀自己頭髮還濕漉漉的。

程星河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直接進了男更衣室：「坐下，我給你吹頭髮。」

「不用了。」

「妹妹不乖哦。」

「沒有。」童心宜小聲地反駁，卻不敢站起來。

吹風機呼呼聲中，程星河的手指穿過她的黑髮，一縷一縷地吹動。如若換了身份，該是多和諧的一幕。童心宜僵坐著，不敢動。

待吹風機停下來時，她趕緊站起來，卻撞進程星河早有準備的懷裡。

「妹妹，我問你一個問題？」程星河按著童心宜的肩膀，「你是不是一直想要個哥哥。我覺得你很喜歡親近我，比如現在這樣。」

「沒有！你是我姐姐的……同事。」童心宜激動地解釋，又解釋得很蒼白，她不能替姐姐說出心事。

「不生氣不生氣。」程星河拍著童心宜的背。

「我不喜歡這種玩笑。」童心宜躲開程星河，曾經以為只是不小心的靠近，被程星河這麼一點出，好像變成了刻意地靠近。

她看著程星河，很堅定地說道：「我要回學校住。」

「好。」

這下輪到童心宜驚訝了：「真的？」

程星河低下身，輕聲一笑：「怎麼捨不得離開哥哥？」

童心宜別過臉，不說話。

程星河終於後退，把空間還給童心宜：「回學校，也要吃飯吧。」

童心宜剛想拒絕，程星河伸出手指按住她的唇：「不准拒絕。」

童心宜發現程星河變了，他不再親切友善，不再是個大哥，程星河長輩的形象忽然間塌塌了。

前面游泳時不是還好好的嗎？是從蝶泳那個不合時宜的玩笑開始嗎？還是被扯碎的泳衣？或者一開始就是錯的。

第13章

◎被親了，男人不再隱瞞◎

拋開濾鏡再去看程星河，對方在童心宜心裡就是一個英俊的惡魔。

童心宜拿著筷子，食不知味，嘴唇咬得緊緊的。與之相比，程星河面上要輕鬆多了，像一個密封袋，被針扎了一個細細的孔，緊繃的情緒都開始緩解，就是不知道這個孔哪一天會崩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這家菜不合你的胃口嗎？那我們換一家。」

童心宜連忙搖頭：「沒有，很好吃。」她趕緊夾了一筷子菜，早點吃完早點回宿舍。

童心宜吃飯速度上來了，程星河也不再催她，只慢條斯理地進食。10分鐘後，童心宜停下來時，程星河還在吃飯，她自是不敢催，背抵著椅子，拿著筷子數米。終於聽到程星河說吃好了。

「星河哥，那我先走了。」

程星河按下她的迫不及待：「急什麼呢，妹妹。」熾熱的手掌，帶笑的眸子，似乎與往常一樣，又有太多不一樣了。

童心宜看著程星河，她清醒了。

「我要走了。」

「好。」

程星河鬆開手，童心宜悄悄鬆了口氣，她剛剛說要走時，口氣特別的冷漠，連基本的禮儀都不要了，她還以為程星河會翻臉呢，還好還好。程星河好歹是個體面人。

到車上，程星河拿了個眼罩給童心宜：「妹妹睡一會，這會路上車多，比較堵。」

大夏天太陽晚下，但傍晚時刻又哪裡用得到眼罩呢，童心宜警惕地看了眼眼罩，笑得小心翼翼：「不用了，我想看看外面的風景。」

「嗯，那好好看吧。」

童心宜的大學要穿過一排排香樟樹，樹下是排成田字格的石磚，一條灰棕色的柏油路盡頭就是學校大門，是黎城出片率很高的一個景點。

現下，童心宜沒有看見熟悉的香樟路，她想程星河也許走另一條路，那條路比較窄，臨著居民區，是小吃一條街，汽車沒法開進去，那更好，可以早點跟程星河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