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娘娘悲痛入骨,本就氣血虧空,娘娘這些時日又未曾進食,若再這般下去,怕是......」
未盡的話都已然在神情之中。
「孤知道了,退下罷。」
屋內似乎退出了許多人,但榻前的那位郎君並未離開。
他坐在榻前良久,卻是許久都未曾有所動靜,若不是耳畔仍舊傳來微沉的呼吸聲和隱約的熱氣,昭瀾便要覺得他早便走了。
燭火搖曳,發出吱呀的細碎聲。
他終於有所動作,原是上前將她身上的被衾拉緊了些,頰邊傳來微熱的指尖觸碰。
她聽見他嘆了口氣,手指微微摩挲,動作很輕,像是怕碰壞了什麼易碎之物。
他這般溫軟,倒是與那日露清台上放狠話的帝君判若兩人。
「便是這般不願留在我身旁麼?」語氣似有苦澀,甚有幾分難以察覺的脆弱,是昭瀾醒時從未見過的李行韞。
他孤漠寡言,性子看似傲慢又自負,好似很少在人前展現自己脆弱的一面,將自己的情緒都掩蓋在很深的地方,並不輕易展露。
行韞,蘊藏所行,藏己,隱藏己身。賜其名字者,便是期頤他不該形於辭色。
昭瀾不知道他是何時走的,只知身旁一直伴有那令人安心的淡淡呼吸聲,她知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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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渾渾噩噩在昏睡之中度過幾日,昭瀾再度醒來之時,已是一個午後,細碎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漸漸有了別樣的暖意。
屋內本就燒有炭火,應不只是身子暖。
「娘娘醒了?」床帳略有聲響,一小女娘充斥著歡快的聲音即刻傳來。
鼻尖傳來淡淡的蘭花香,原是不知何時屋裡多了幾株蘭花。
「那是.....」她略微疑惑。
蘭花並不喜寒,這又是在冬日會下雪的京都,蘭花幾乎少見。
芮兒端來一碗熱粥,面帶喜色道:「都是陛下送來的,陛下說娘娘生病在榻,屋內一直是薰香的味道並不透氣,便送來了許多蘭花,這蘭花自然香味道的確比那薰香要好聞的緊呢!」
昭瀾小口小口喝著那熱粥,一邊聽著芮兒絮絮叨叨講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沒成想,她這一躺便是三日。
「那何時多了個軟榻?」昭瀾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水漬,忽然瞥見不遠處憑空而多出的一物。
「陛下這幾日都在這裡歇息,那軟榻便是陛下遣人搬過來的。」
昭瀾略微遲疑:「我昏迷的這幾日,他...都在?」
「是啊娘娘,陛下這幾日便是下了早朝就往咱沁宜軒這裡趕,今日卻是不巧,陛下適才被那通報的公公叫走了,似是朝中大臣有要事相稟,需得即刻詳談。」
「娘娘提醒芮兒了,奴婢這就便去托人去告訴瑞福公公,陛下還不知道您醒了呢!」
芮兒興沖沖便跑出屋門了,昭瀾笑了笑,環視了周遭一圈,短短几日,她這沁宜軒倒是處處被他的東西都占滿了。
望著屋內出現的這些不屬於她的物件,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心中有一塊位置變得從所未有的柔軟。
.......
她突發奇想,想去外面曬曬這冬日裡的太陽。
芮兒倒是有些猶豫:「娘娘,您才剛醒,身子還未痊癒,還是莫要去外面走動了,免得又染了風寒。」
昭瀾目光落在窗前的幾縷日光,不甘心又悶在屋裡:「現下陽光正盛,去外頭曬曬太陽罷,我都好些日子沒出門透透氣,身上都快長霉了。」
芮兒拗不過昭瀾,便只能陪著昭瀾出門了。
直至走到屋外,昭瀾才曉得原是真不愧於許多二字。
院子裡的花圃種滿了蘭花,各類品種,奼紫嫣紅,便就都齊齊綻放著。
芮兒小聲附耳在昭瀾的耳側:「都是陛下親手種下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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