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用膳。
昭瀾餓壞了,全神貫注地緊盯著碗中的菜餚,反正眼下也不在宮中,索性便也管不上什麼禮數,臉頰因食物塞得滿而變得鼓鼓的。
正欲舉筷夾菜,昭瀾卻是猛地瞥見李行韞撐著頭似笑非笑的面龐,立覺驚恐,極力咽下口中的飯,劇烈咳嗽起來。
因咳嗽而沁出眼淚,昭瀾顧不上太多,急急接過李行韞遞來的水一飲而盡,待到順過那口氣後,再望向李行韞已是有些戰戰兢兢。
略有些心虛地,昭瀾避開了視線:「郎君這麼看著我作甚?」
李行韞嗤笑一聲,眼尾微微上揚,聲音有揶揄之意:「你是要自個說,又或是,屈弦替你說?」
昭瀾被戳穿,縱是早已有所預料,心裡卻也咯噔一下。
第33章 幽州大亂 他單手拽住韁繩……
月明星稀, 數隻白鴿以知州府為始,爪卷信件展翅而去。
然白鴿所至之處必有數道暗影悄然臨下,一片寧靜之下似藏波流涌動。
偏有一隻特立獨行,延緩盞茶時刻才揮翅而行, 直抵點有明亮燭火一雅間, 立於窗台邊的郎君抬手輕鬆接住, 屋內冷滯稍有緩和。
屈弦上前附耳稟報, 李行韞神色淡淡, 仍舊意味深長地緊盯身側女娘神情。
見郎君抬手示意, 屈弦悄聲退下,隨其離去,屋內氣氛再度陷入僵局。
昭瀾抿了口茶,偷偷瞥了李行韞幾眼,不巧卻是迎頭撞進幽深的瞳孔之中, 她不由得訕笑幾聲, 道:「郎君都知道了?」
觀察著李行韞的神色,昭瀾試探道:「徐泠的確是懷蘭放走的。」
見李行韞沒什麼反應,昭瀾便又繼續道:「左右她也是為人所迫才走到今日,想來日子過得並不順遂,而懷蘭此次也並無大礙,其次.......」
「第二回了, 」李行韞收回視線, 他稍稍垂下眼睫,似乎漫不經心。
可昭瀾心中卻是沒由來地一顫。
「宜嫿一次, 徐泠一次。」他眼眸流轉,最終落在案上的茶盞,聲線依舊平淡, 不緊不慢。
「許懷蘭。」
這是李行韞頭一回喊她的表字時帶上了姓氏,只見他抬起眼,神色微涼,絲毫不留情分:「你究竟在發什麼善心?」
「傷你之人皆可輕易原諒,便是聖儒大家也沒你這般的仁義。」語氣微重,字字句句皆是嘲諷之意,像是回到了二人初見之時那般的冷意。
「何況,你又憑什麼私自放走徐泠?你便以為我將她困在這聞香樓便全盤是你的緣故?」
「自以為是。」
伴隨著最後一聲嗤笑,屋內再度陷入沉默。
昭瀾被這一連串話堵得啞口無言,她本想解釋些什麼,可對上李行韞譏諷淡漠的眸色,忽地又堵了口氣不願開口。
好半晌,她只梗著脖子點了點頭,像只高傲的孔雀不願低頭:「是。」
「如郎君所言。」
「我許苕便是濫發好心,自以為是,將那徐泠放走了。」
「陛下若是看不慣大可選別人做棋子,將我許苕休了便是,此番一來陛下眼裡便再也沒有我這麼個麻煩事兒,從此落了個清淨,也免得許苕將來再自以為是亂了陛下的籌謀。」
語罷,昭瀾也顧不得什麼禮儀,站起身來提起裙子便往外走,步履匆匆,腳步也刻意踩得格外的重,就是屈弦在身後呼喚也只是氣哼一聲。
「郎君,」屈弦進屋,先是瞧了眼陛下此刻算不上好的神色,才垂眸道,「已遣人暗中護著夫人。」
「嗯。」李行韞應了一聲,分明是刻意為之,可他還是略微煩躁地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少有的,他的情緒也能被旁人所牽擾。
他微微抬眼望向窗外明月,指節習慣性地輕叩桌案,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陣陣狂風呼嘯,席捲屋內紗簾舞動不曾休止,似乎註定今夜聞香樓並不太平。
夜裡寂靜,卻是沒由來地響起陣陣馬蹄快跑的噠噠聲,數匹高頭大馬聚於聞香樓前,將以往幽州這座異常奢靡的華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位列隊前的,如同威風將軍坐於那匹最高猛的汗血寶馬上的不是旁人,正是今日灰頭土臉從聞香樓逃脫的胡太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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