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起作用了?」
此話一出,便有手伸出晃了晃倒在案上的昭瀾。
「瞧這樣子,十有八九了。」是泠娘的聲音。
「為避同上次那姓任的那小子一樣半途醒來,這次再點些香。」
「諾。」
聽到這里,昭瀾心下一慌,她沒想到這群人竟然如此謹小慎微。
「男的照常處置,女的......」她聽見那胡之遠又開口道。
漸漸地,後面的話,昭瀾再也聽不見聲響了。
「大人,此人從冀州來,如此處置當真無礙麼?」侯貫略有幾分擔憂,冀州是離京都最近的州地,若是這薛鼎是個有來歷的,怕是有可能要引火上身。
「怕什麼?」胡之遠笑道,「你沒聽見他姓薛麼?」
誰人不知冀州薛氏一族曾助反叛軍劫過州府,薛姓在冀州如此避諱,就算那薛鼎是個有來頭的又如何,只要姓薛便再怎麼樣都與州官扯不上關係,既是個與官家無瓜葛的,如此而言,那便是足矣了。
「話雖如此,可是......」
「好了,跟著那幾個古板的大人待久了,你如今怎也變得如此疑神疑鬼?去!將薛鼎帶來的人一併拿下,尤其是他口中所說的醫者,再將那車藥草清點乾淨,明日便把具體數目報上來給我。」
「諾。」侯貫便只能壓下喉中疑雲,領著手下辦事去了。
而這邊的泠娘只喚了幾個手下押著李行韞往樓里深處去,她可不願再去那腥臭的地兒,便是怕怕將新置辦的這身衣裙給弄髒了去,這可是她在幽州最好的成衣鋪花了大價錢拿下的。
再俊逸的男人也比不上她的這一身漂亮衣裙。
理了理衣裙,她便又扭著細腰,緩步離開了。
......
若不是有人帶路,外人當真知曉不得這金碧輝煌,看起來就耗費巨資修建的聞香樓竟還有這般破爛陰森的地方。
這是個陰冷潮濕而又昏暗一片的水牢。
那幾個小廝正要將李行韞的手腳捆住並丟入水中,卻見適才還一副意識不清的郎君現已然睜開雙眸,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瞧。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幾人肩上一重,便是暈倒在地。
第29章 春花香 他俯身欲捕捉聽清……
「郎君。」
一直隱沒在暗處之人終於現身, 垂身待命。
「找到任天遠。」李行韞鬆了松被緊縛的肩,眸光凌厲。
適才從那胡之遠口中終於確認他所派遣來幽州的刺史下落。
他竟不知,如今幽州已可被這胡之遠一行人一手遮天了。
「諾。」
但終究一無所獲,任天遠並未被關押在此處, 這水牢之中大都是些富可流油的商人, 想必這便是胡之遠斂財之基。
以宴請為由, 哄騙有錢的外來商人, 繼而吞併錢財。
做了如此勾當, 面上卻終日扮演著一個為國為民的父母官, 在奏摺中所表文字也當是聞者都要為其憂國憂民之心而涕零。
如若不是李行韞從奏摺所報災區人口數目中瞧出幾分端倪,當真是要被這胡之遠做的表面功夫所矇騙住了。
幽州之鄰地所傳奏摺中多有外籍人口流動這麼幾句匯呈。而又加之以幽州上報疫病突發,百姓多因得不到救助暴斃而亡,
可這幽州所呈非但半點未曾提及人口流動之事,其所報幽州人數又只比旱災之前降不到一成, 可只需細想一番, 各州所接流民齊算大抵便就是這一成。
如此算來,幽州何有百姓死於災禍之中?
他便派了刺史任天遠前往幽州考察。果不其然,任天遠所呈之奏摺與胡之遠所傳大相逕庭,此外,任天遠竟就在此封奏摺傳出過後銷聲匿跡。
這幽州,竟還有讓人有去無回的本事?
如此, 他便只能來親眼瞧瞧, 這幽州州官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如此,還是需先將胡之遠拿下才是。
可待兩人慾出水牢之時, 數十名持刀壯士驀地出現於此,攔下二人去路。
末了從隊伍之尾緩步走出來個熟悉之人。
竟是那胡之遠的手下侯貫。
「早就料到你這姓薛的不是個善茬,所幸我來此查探了一眼, 果真如此。」侯貫冷哼道,面上頗有幾分得意之色。
李行韞雙手抱臂,倒是難得有幾分欣賞之色:「為何有此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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