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般盯著,昭瀾自然感到萬般不適,若換做平日, 她若看不慣必然會發作一番,可她沒忘記此行她與李行韞的目的何在。
於是乎,昭瀾只附在李行韞耳側,聲音嬌滴滴,聽著矯揉造作:「夫君~」
只這麼一聲,便是為了提醒胡之遠,她是有夫之婦,莫要再打什麼歪主意。
「舟車勞頓,阿蘭當真是渾身疲乏得很呢。」
聽見這麼一句夫君,李行韞心下不快當即被掃平了些,他難得來了興致做戲,唇角一勾,湊近昭瀾耳側,只用兩人可聽見的聲音道:「夜裡給阿蘭揉揉。」
昭瀾微瞪他一眼,頰邊微微染上紅暈,李行韞又尋她開心!
胡之遠聽不清二人在咬些什麼耳朵,只看著二人互動,心下瞭然,原是一對如膠似漆的小夫婦,真是可惜了,他心下略有幾分惋惜。
「郎君此番攜藥草前來幽州,又稱是我胡之遠的客人,是為何意?」胡之遠出聲打斷二人的眉來眼去。
「我們一行人打從冀州遠道而來,是為同胡太守做個交易。」李行韞視線一轉,面帶笑意。
胡之遠不屑笑笑,但還是問道:「敢問郎君是何交易?」
「今日我攜藥草與醫者前來幽州,想必胡太守已猜到幾分在下的用意何在。」
胡之遠笑而不語,半晌才問道:「郎君跋山涉水帶著這些物資來到幽州,想必要的不是個小數目罷?可郎君也知道,幽州歷經此劫,哪還能剩下多少銀兩呢?郎君想做生意當也思慮到這一層,可為何郎君不去尋些旁的良機,苦冒染疫之險入我幽州賺這麼幾個銅板呢?」
「這麼說,太守是不願花錢消災了?」
胡之遠一聽此話,心下頓生不快,哪來的毛頭小子這般無禮,他皺著眉頭應道:「實在不是本官不願花錢消災,是如今幽州當真沒了閒財。」
「幽州無財?」李行韞輕笑道,「可薛某卻是聽聞朝廷下發了一筆不少的賑災款?」
聞賑災款三字之時,胡之遠瞳孔一縮,心下生疑,頓時失了周旋的心思,他不動聲色地與門外持刀的侯貫相對視一眼,此番已然生了殺心,而卻就在此刻又聽見那不知輕重的郎君緩緩說道。
「也罷,薛某此番是誠心欲與胡太守做生意交個朋友,便只待太守說個數就是。」李行韞轉動手上扳指,並不甚在意道。
交朋友?姓薛?胡之遠才注意到這小子口中的姓氏,他眸光一閃,當下依舊掛笑:「你瞧本官這記性,都忘記問問郎君尊姓大名了。」
「在下姓薛,單一個鼎字,太守喚晚輩薛郎便是。」
「薛鼎?」胡之遠念道,他眯眼一笑,「倒是人如其名,高大男兒,一表人才。」
「今日本官與你相見,實是一見如故,既是朋友,本官必不會令薛郎吃虧。」
這話便是願意同他做這麼個交易了。
「薛郎如今在幽州,可尋到下腳的地兒了?若還沒尋到,何不便在知州府住下?」
「薛某此行攜帶奴僕甚多,一行人都住在知州府想來多有不便,只在城中尋間客棧住下便好,就不必麻煩太守了。」
既然拒絕,胡之遠也不再堅持,又笑呵呵道:「薛郎才到幽州,想必還未曾嘗過幽州菜,這樣吧,就定在今夜,我請薛郎到幽州最好的酒樓聞香樓嘗嘗幽州菜,如何?」
「太守盛情邀請,薛某實在受寵若驚,何有不至的道理?」李行韞舉起茶杯,朝胡之遠示意,唇邊勾笑。
胡之遠也舉起茶杯會意,眼神不經意間又落在身側一直不曾開口的昭瀾身上,道:「屆時尊夫人可也要一道賞臉赴宴。」
昭瀾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得體的笑:「自然。」
胡之遠笑的更開懷了些,殊不知,在昭瀾一旁的李行韞雖依然漫不經心地盯著手中茶杯,但他唇邊笑意生寒,眸光冷冽,只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馬車之內氣氛很是微妙,沒有一個人膽敢開口說話,昭瀾連大氣也不敢出,自出了太守府,李行韞一直是這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郎君!」人還未進來,瑞福的聲音已然在馬車外響起。
......
昭瀾在心裡默默為瑞福點了個蠟。
瑞福忙活了一日,終於得以回到馬車上復命,正當他欲添油加醋明里暗裡點一點自己的辛勞之時,就只聽見一聲他們陛下異常不耐的聲音:「滾出去。」
「得嘞!」瑞福衣袍就在底下轉了個圈,就這般十分流暢地又跳下了馬車。
昭瀾讚嘆,這瑞福公公是得經歷了多少年的摧殘才能做到這般行雲流水。
外頭的瑞福也是欲哭無淚,他忙完城外的事就去淨身,淨完身一口水都還沒得及喝上就跑來復命,不求能有陛下的一句誇讚,只得陛下一個欣慰的笑容他也算是三生有幸,可萬萬沒想到最終他只等到如此寒心的三字,真真是好一個鐵石心腸的陛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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