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醉於謝鈴溫柔鄉之中的殷秉譽自是悲痛欲絕,並因所指之證全然對准了原莘,此後便將所有的恨意都轉移到了原莘頭上。
原莘本就對殷秉譽無情,繼而更對這些強加在她身上的恨意不甚在意,日子一如既往。
只是該來的始終逃避不過,她命中終有一道死劫。
原莘為生下殷昭瀾,難產大出血,大量的腥紅的血浸濕了一整套被褥,嚇壞了前來接生的所有產婆,彼時宮裡請來的太醫個個都說無力回天。
原莘就這般死在了殷昭瀾出生那一夜。
而殷昭瀾,後來的六公主,便是註定生來就要承受著不屬於她的恨。
......
「殿下,這也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罷!」月樺叉著腰立在一荒廢的宅府之前,神情之中滿是憤慨。
此宅府門前長滿了青苔,枯葉碎石一地,藤枝橫生,一瞧便是個沒人要的破爛地兒。
殷昭瀾只探著身子打量兩眼便又一骨碌坐回了馬車之內,喚道:「月樺!上來。」
月樺雖怔愣,但聽見公主的吩咐還是下意識地便爬上馬車,面上卻滿是茫然之色:「殿下,咱們這是要去哪?」
「自然是去知州府討個公道,」殷昭瀾緊蹙眉頭,「這般的宅府便敢用來交差,我倒要看看這岱州太守是怎樣的人物。」
月樺有些疑惑,她不知為何路途之中聞見百姓那般的非議時,公主都未曾生慍,可如今一瞧見破爛的宅府公主卻是即刻便生了火氣。
此處倒是離得知州府並不遠,只轉過了兩條街便也就到了。
與方才破敗不堪的宅府截然不同,知州府的建造便稱得上金碧輝煌。
月樺上前叩門,等了好一會,才有一童子前來開門。
「你們是誰?」
「我家殿下是朝瀾公主,特意前來問候岱州太守。」月樺頗有些氣惱,這小孩也太失禮了些。
那童子一聽,臉色一變,即刻便要關門:「太守現下不在府內。」
「放肆!你這小孩,不知禮數也就罷了,如今這般是想將公主拒之門外麼?」
月樺板起臉來倒真有幾分唬人的架勢,那童子當即便猶豫了起來。
「今日休沐,你家大人當真不在府中?你可要想清楚了些。」殷昭瀾一臉肅然,聲音一壓,頗有幾分威勢。
那童子面露為難之色,又思慮了好一會才道:「殿下與女娘子請同我來。」
月樺這才沒好氣地輕哼一聲,隨即挪步到殷昭瀾身側:「殿下?」
殷昭瀾藏了藏唇角的笑意,才正色抬腳,跟上那引路童子的步伐。
府中院落布置雅致,瞧得出來主人家的用心和仔細。
殷昭瀾坐於堂內案前,有旁的婢女前來上茶,她隨意環顧著屋內擺放。
卻忽地瞧見一年僅不過五六歲的小女娘正扒著門,眨巴著水靈的眼珠盯著她看。
殷昭瀾望向身後的月樺,月樺當即明了殿下的意思,她翻了翻腰間的囊袋,正巧裡頭還有幾塊街邊買的桂花糖。
「你可要吃桂花糖?」殷昭瀾淺淺一笑,現下哪還瞧得出適才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樣。
那小女娘一見漂亮娘子贈糖,當下便顧不上羞赧,腳步輕快地朝殷昭瀾走了過來。
「謝謝娘子。」
平日阿母怕她吃多了牙疼,故而剋扣著她的糖塊,如今見了這桂花糖,自是有些心動難忍,可就算如此,她依舊謹記著阿母的教誨,先同殷昭瀾規規矩矩行了一禮,這才接下了桂花糖。
月樺與殷昭瀾對視一眼,這小女娘可比適才的童子有禮得多,打扮穿著又不算樸素,甚至頸間還掛著一條長命鎖,想來應是太守之女。
「你叫什麼名字?」殷昭瀾瞧著這小女娘甚是喜歡,便又問道。
「我叫公孫荌。」公孫荌當下便拆了一顆糖含在口中,又見她將剩下的糖塊好好地收了起來。
荌?
「可是蘭草之名?」
公孫荌點點頭。
殷昭瀾再次將目光落在小女娘身前的長命鎖上,此番眼眸之中卻是包含了別的意味,想來這小女娘應是身子並不好。
「子霽。」
一聲呼喚,引得小女娘回了頭,她神色歡悅,很快便又跑到了來人身側。
殷昭瀾打量來人一圈,一身寶藍縷金雲紋錦袍,一瞧便知價值不菲,發冠鑲的那塊通體雪白的和田玉,實在是點睛之筆。
想來此人便是岱州太守公孫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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