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聞到此言,宜充儀目光如炬般地將視線落在了昭昭身上。
雖未點胭脂,但並不顯得寡淡,瞧得出來這許貴人並不是尋常的清麗美人。
生得標緻的杏臉桃腮,眉黛青顰,便足夠稱得上花容月貌的美人。
但最令人驚嘆不已的還是那雙眸子。
好一雙含情脈脈的秋水明眸!
使得明明一身素淨的美人兒卻是狀似魅惑書生的狐狸精。
「許妹妹?可是至今都還未曾見過陛下一面的那位許貴人?」宜充儀不是個能藏得住事的主兒,她心中的嫉恨之情三兩下便從話語流露而出,出口便也就字字夾槍帶棍的。
……
「喲!」瑞福步履匆匆先走一步往御花園的方向探了探頭,又速速挪步回來,伏低身子朝身前之人諂媚一笑,「陛下,各位貴主都在呢!」
可瑞福卻久久不見陛下說話,他低著頭窺不見天子的神色,只好偷偷抬頭瞧了一眼,又迅地垂下頭不敢動作。
瑞福自陛下是府中公子時就開始隨身侍奉,這麼多年了,現如今他只瞧一眼,便知道陛下此刻心情算不上好。
他可不敢在這時候觸陛下的霉頭。
於是乎,平日裡一向聒噪的他,罕見地閉上了嘴。
陛下身邊的大紅人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都噤著聲,不敢出聲。
氣氛一時變得冷峻到極限。
「回殿。」李行韞連御花園的方向都懶得望,抬腳就朝前殿走。
新朝初立,諸事繁瑣,他沒興趣也沒功夫知道他那些個妃子又在為著什麼勾心鬥角。
只聽見陛下沒什麼情緒的這麼一聲,瑞福立刻眼疾手快地朝手下招手,轉換方向回殿。
可又不知為甚,他們這位難以琢磨的陛下莫名地就頓住了步子。
「都在?」字句放緩,陛下像是突然來了幾分興致。
「回陛下,幾位主兒都在呢。」瑞福即刻反應過來,上前答話。
「那便瞧瞧。」
瑞福也不知道陛下要瞧些什麼,只是匆匆招手招呼這幫宮人去抬把椅子過來。
一群沒眼色的腌臢東西,還是得多費些功夫調教。
……
那廂的嬪妃自然不知道她們翹首以盼的陛下正悠悠然坐於不遠處之中靜靜地看著她們,這還立在原地要看那許貴人的熱鬧呢。
「正是妹妹。」
昭昭不卑不亢應道,「妹妹無福,並不比姐姐,深受陛下寵愛,能與陛下日日相見。」
「日日相見」四字,昭昭特意咬重了讀音。
昭昭並不打算這時候樹敵,話自然緊著宜嫿愛聽的說,不過她生性驕傲,也並不會似綿羊那般乖順好欺負就是,左右她的話里話外都有些陰陽怪氣。
誰不知道陛下忙於朝堂之事就沒踏入後宮幾次,又哪來的機會與這宜充儀日日相見呢?
但宜嫿聽不懂昭昭話里內藏的深意,她並不覺得昭昭有膽子敢嘲諷她,她只撫著自己梳了許久的髮髻,勾起唇,心情很好地裝模作樣安慰道,「許貴人不必著急,說不準陛下啊,哪日就想起了妹妹,召妹妹去侍寢呢!」
「承姐姐吉言!」昭昭淡淡一笑。
淑貴人見氣氛一變,這兩人當真和和氣氣跟姐妹似的,衣袖下的纖纖玉手不由得暗暗攥緊,面上卻是不顯,「自是如此,陛下不召見妹妹,不過是還未曾見過妹妹罷了,
「若是陛下見過妹妹,定然魂牽夢繞,夜夜召見。」
「夜夜召見?」昭昭故作驚恐。
「淑姐姐莫要折煞妹妹了,夜夜寵幸這等天賜的福分想必生來體弱多病的妹妹此生怕是承受不起。」
「定是只有宜姐姐這般能與陛下日日相見面色還是這般紅潤的人才能受得住。」
宜充儀先是愣了一下,轉而面上儘是羞赧之色。
這下在場的人都無話可說了。
淑貴人最是如鯁在喉,她沒想到這許苕竟是這般不知羞恥,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放言遣辭閨房之事……
她欲啟唇再說些什麼,可看宜嫿那般小人得志的賤人模樣,便只好暫時偃旗息鼓。
也罷,此次就放她一馬。
其實這許苕並未侍寢,按理說對於緹淑威脅並不大,要說為甚緹淑對許苕偏有這麼大的敵意,還得從她們二人的妃位說起。
新帝一統,將乾元與縉蒼融並,新建贇朝。
當今陛下便曾是乾元國的獨據一方的君主。
如今一統,乾元國的百姓便是俗話所說的正統血脈。
普通百姓尚且如此,更別提本就算是在乾元國中有些威望的緹家。
而那許承直不過是前朝遺臣,在新朝之中自然是毫無根基。
就算不提血緣正統。
緹淑的父親,兄長皆在朝為官,她的阿兄年紀尚輕,官位尚低,可她阿父可是五品太宰令,與那許苕之父相比,便是官高兩階。
無論如何,她自詡怎麼樣都要比那許苕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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