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瓦茨洛夫聽說你感冒一直沒好,他寄來了我們這兒沒有的藥,你是個醫生你自己判斷著使用吧,還有那裡有新的被子,是加厚的,床單被罩都是羊毛的,你的這個體質能從死人堆爬出來真是個奇蹟」
蘇江點頭沒有說什麼,只是傻笑,娜塔莉亞揮揮手讓她走,蘇江抱著沒過頭頂的厚重被子離開。她將臉埋在被子裡,風吹過來倒是不冷了,可就是看不見路,她踉踉蹌蹌的抱著這份沉甸甸的心意爬回宿舍。
娜塔莉亞和瓦茨洛夫對她算是上心,尤其是娜塔莉亞中尉,去年她在這裡鬧得滿城風雨,多虧她全力壓下。她知道中尉對自己的情緒是複雜的,她能給的已經是全部的幫助,她不該奢求什麼,也不該給中尉增添麻煩。
回到宿舍放下新被子立刻倒一杯熱水捂手,吸入暖氣她的嗓子又開始癢,整個宿舍都是她的咳嗽聲,她打算研究一下瓦茨洛夫寄來的藥,窗戶又被扣響,蘇江抹開窗戶上的霧氣,現在是晚上,她的房間是探照燈找不到的地方,她通過房間的燈光看到窗外赫爾曼的臉
蘇江打開窗,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示意他快進來,赫爾曼雙手抓住窗框,左腳用力一撐很快就攀上窗戶翻進來,寒風嗆的她再次咳嗽,赫爾曼順勢關上窗。
「還沒好嗎?」
「放心我肯定活的比你久」
「最好是這樣」
蘇江倒了杯熱水給他,赫爾曼已經不是第一次喝冒著熱氣的水,他接過去喝了一半又添進一半捂在手上,蘇江轉過身**著新的加厚版被褥,她轉悠著鋪好床墊,在赫爾曼看來她把一個簡單的事情弄得十分複雜。
鋪好床單她額頭開始冒汗,她脫掉室內的外套,赫爾曼是第一次看到那樣單薄瘦弱的蘇江,他忽然明白蘇江的感冒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好,她彎著腰將被罩平鋪在床上,又艱難的將被子抱回床上。
蘇江套被子有自己的方式,她拽著被子一起進到被罩里,這是她習以為常的套被方式,她在被子裡咳嗽兩聲,然後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曲著腿爬出來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在赫爾曼的詫異的目光下再次爬進被罩:「你一直都是用這麼搞笑的方式套被子嗎?」
「搞笑?」
「你是在假裝為難,想讓我幫忙嗎?」
「沒有,你套被子難道有更好的辦法?」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看上去特別像萬聖節披著床單的幽靈」
蘇江想要爬出去跟他據理力爭,可是發現拉鏈竟然被他給拉上,這一次蘇江徹底像一個披著床單的幽靈,不過床單沒有挖兩個眼睛,她看不見周圍,床單里的空氣越來越少:「放我出去!」
「我這是幫你,這樣更像幽靈不是嗎?」
「混蛋,放我出去」
「等會」
「等不了,快點!」
「不是,拉鏈好像有點問題」
「我呼吸不上來了!」
刺啦一聲,大量的空氣湧入,蘇江趕忙爬出來,指著赫爾曼的鼻子:「你是不是想殺我,你謀殺我這麼好的醫生,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我記得有人曾說自己勤勞勇敢,這就是你的勤勞?」
「你有更好的方式?」
「去休息吧」
蘇江坐回椅子上喝上一大口水休息,赫爾曼將被套反過來抓住分別揪住被罩的兩隻角對應上被子隨意一抖,被子全部被被罩攏住,全程做完不過3分鐘,蘇江忍不住驚嘆:「你都是跟誰學的?」
「護士,護士鋪被子套被子的速度比你快太多」
「那是因為我是個醫生,我又不是護士,等等,你偷看人家蘇聯女護士?」
「沒有」
「那你說的是哪裡的護士?」
「傷兵醫院有很多護士,」
「嗯,我對你的學習能力提出口頭表揚」
窗外大雪紛揚,寒冷似乎不再寒冷,冬去春來,春去夏至,夏去秋來,人的年華就在這幾年如流水般過去。
第110章 枯萎
1955年9月5日,德意志聯邦共和國首任總理康拉德·阿登納應蘇聯政府邀請訪問莫斯科。以赫魯雪夫和布爾加寧為首的新領導層在「和平共處」口號下展開外交攻勢。蘇聯的目標是建立對德友好關係以避免孤立
德方的立場波恩不僅對兩國關係正常化十分重要,釋放蘇聯拘押的德國戰俘也是關鍵議題,不實現這一點則「建立外交關係無從談起」。
兩國之間艱難的外交談判以蘇方強硬要求籤署建交文件及互設代辦機構告終。赫魯雪夫發出最後通牒:不建交不放人。
談判進行到第四天,阿登納做出讓步:以同意建交換取釋放戰俘的口頭承諾。
應總理要求,此項承諾由部長會議主席布爾加寧和黨總書記赫魯雪夫共同對媒體人士公布,蘇聯宣布承認德意志聯邦共和國,雙方簽署了建交文件及釋放38000名德國戰俘的文件。
西伯利亞不再飄雪,陰雨天,第一批獲得釋放的戰俘得到釋放回國的名額,有人歡笑有人憂愁,蘇江在一旁安慰赫爾曼:「沒關係,還會有下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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