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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決裂

炮聲轟的大地震動,蘇江一腳踩空墜下旁邊的懸崖,赫爾曼被她的失重瞬間帶著墜下,幸好他的反應不慢及時抓住一根枯藤。蘇江仰望著上面的赫爾曼,他一隻手抓著藤蔓,一隻手拽著她的胳膊,她望向下面,下面雲霧繚繞看不清.

如果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她不應該同他爭吵,在這樣的危機的局面下,蘇江不敢亂動,也不敢說話,深怕呼出一口氣,那孱弱不堪的枯藤會說斷就斷。

這種八點檔偶像劇般的橋段竟然在她身上發生,通常這種橋段下女主角為凸顯自己的奉獻精神一定會說快放手,不要管我這種經典台詞。

蘇江不想說這種鬼話,因為她不在故事裡她活在現實中,她不想死,如果赫爾曼敢鬆手,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他,他要是敢…

如果他真的放手,她又能拿他怎麼樣?蘇江仰頭望著上面的赫爾曼,石沙刷刷的砸在她的臉上,赫爾曼低頭看一眼她似是做下什麼決定:「你該感謝你的身材」

赫爾曼預備完成一個高難度的擲彈動作,他還沒扔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天公不作美枯藤便斷了,兩個人筆直的墜落下去。

撲通

蘇江掉墜入水裡,她被阿諾的牽引繩綁的結結實實騰不出手遊泳,溺水的人越掙紮下沉的便越快,她聽說溺水如果不掙扎反而會漂浮起來。她看見水波中的柔光正在一圈一圈的遠離自己,她無法呼吸,無力掙扎,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光柔和的照在樹梢上,空氣是那麼的芬芳,蘇江大口大口的在岸邊吐著水,她身上的繩子被解開:「謝謝」

「謝我什麼?」

「謝你救我」

「你不應該追著我打,責問我為什麼綁你嗎?」

「我確實想,但…」她知道被綁是自己自找的,所以在後面吃到苦頭也是活該,她抬頭對上赫爾曼的眼睛:「上面交戰的是哪支部隊?」

「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真的不知道」

「剛剛…是阿諾,對吧」

赫爾曼沒回復她的問題,蘇江聳聳肩笑笑:「沒事,我沒事,我習慣了,我已經習慣周圍朋友的死亡,死亡是正常的,我知道」

赫爾曼意識到她的狀態不對:「你真的沒事?」

蘇江:「當然,我很好,走吧,我們去哪?」

赫爾曼不相信她的話,但是現在不是安慰人的時候:「找個地方生火烘乾衣服,這個天氣風寒會要了人的命」

蘇江視力恢復他們的行徑速度快了很多,這裡山洞是有的,但山洞大多會有冬眠的熊,這個季節已經有熊開始陸陸續續的甦醒大意不得,他的槍已經上膛,蘇江對這些不了解,赫爾曼攔住就要往裡沖的蘇江。

他觀察到洞口沒有大型動物和蛇類的痕跡後才鬆開攔住蘇江的手,洞內升起火後蘇江翻出濕噠噠的藥箱,裡面大部分的藥都已經不能使用,她檢查到赫爾曼的傷在墜崖過程中有撕裂的跡象。

她希望在狼藉不堪的藥箱中能找到需要的藥品,她翻到一罐熟悉的白罐,他現在很相信她,她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洗掉他的紋身?

黨衛軍被俘虜後的下場只有死,蘇江清晰的記得失明時聽到的槍聲。赫爾曼為他的信仰而活,洗去紋身等於誅殺他的靈魂,這樣做算是親手掐滅他的信仰,他恐怕會恨她恨出一個窟窿。

蘇江很猶豫,她這麼做是在保他的命,想到這裡她下定決心借著上藥的藉口洗去他腋下的血字紋身。

「你做了什麼?」赫爾曼覺察紋身處像火燒一樣疼痛。

「沒什麼,報復你」蘇江指的是他曾在波蘭的夜裡殺死她的靈魂。

赫爾曼已經疲於掏槍殺她的心理,但是他很憤怒,非常憤怒,以至於他想要徒手掐死她,面對他的怒目圓瞪,蘇江不安的攪動著柴火堆,試圖用強硬的語氣震懾他:「瞪著我也沒用!」

「滾!」

「你說什麼?」蘇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趁我沒有改主意,滾!」赫爾曼加重語氣重複道。

蘇江長這麼大從來沒聽過這樣的重話,更何況她這麼做是在救他,是要保他的命,他竟然這樣對她,她想起東坡先生的故事,站起身對著那不知死活的白眼狼道:「這是我幹過最後悔的事情」

「沒有殺死你,是我幹過最後悔的事情」

「彼此,彼此」

就讓他在這裡凍死,餓死,最好傷口感染致死,或者乾脆死在戰場上,她為什麼要救這個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落水後她的衣服還沒有烤乾,穿在身上陰冷冰涼,但她實在一秒也不想和這種人多待。這簡直是對她關心的侮辱以及莫大的諷刺,她背起藥箱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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