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告訴你清楚些,當年歐洲遍地排猶是德意志收留了他們,但他們卻在一戰期間倒賣軍火,大發國難財,導致我們戰敗,讓我們受制於《凡爾賽條約》,經濟危機爆發我們被龐大的戰爭賠款壓得喘不過來氣,尤其當牛奶已經供不應求的時候,他們寧願選擇倒掉牛奶,也不肯賣給貧民,他們以放高利貸出名,他們是出賣耶穌的人,是投機商人、是吸血鬼,是寄生蟲,是不潔的人」
「就算你說的這些確實存在,那也都是從政和從商的猶太人,那沒有從政沒有經商的猶太人他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毀滅他們?」
「我不知道,他們必須被處理」
「你剛剛說凡爾賽條約壓制你們,一戰是誰挑起的?雖然這是帝國之間一通亂咬,但參戰也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你當初在醫院的時候說負責人要在關鍵時候負責,那麼《凡爾賽條約》不應該是你們擔負責任嗎?」
「所以你認為早早崛起的老牌帝國主義國家是正義的?
蘇江沒說話,都是些為了利益什麼都可以坐下來談的人,她不覺得他們正義的到哪裡去。
「我們不過是用行動來要求世界重新洗牌,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麼所謂正義,立場不同而已」
「忠於國家和忠於一個人是兩碼事,德國與希特勒並不是等號」蘇江試圖喚醒這個早已迷失方向的男人,但男人的態度非常肯定,他固執著自己的固執,堅信著自己的堅信:「如果不是元首,就不會有今天的德國」
大雪下的寒冷不及蘇江的心寒:「我為你感到悲哀,我為這個破爛時代感到無奈,真希望不會再有這樣的時代出現,也許戰爭還沒有教會你擊退侵略者與侵略的區別,在這樣的集權下你真的有自己的思考嗎?人放棄了獨立思考的能力,就會退化成工具,你有想過你們當前的政府代表的是人民嗎?」
「我們的元首是民選元首,我們的政權是德意志人民授權的合法政府,你覺得蘇聯極權統治,英國貴族統治,究竟哪一個代表人民?
「你…你只是被騙了,你懂不懂」
「欺騙?我們只是為了求生」
「是嗎?建立在殺戮中的生活,你會被後世唾棄」蘇江不放棄勸導的一絲可能性,但她低估了赫爾曼所受的教育,他認為成為一個魔鬼,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還有來自心底只為驚醒少數人的吶喊:「我已經做出了選擇」
蘇江的功力不夠深厚,沒有辦法撼動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嘆息:「我一直知道你看不上我的怯懦,我也一直看不上你瘋了」。
「所以呢?」
「你確實是個出色的男人,優秀的軍人,可你真的覺得建立在死屍與痛苦上的榮耀,是榮耀嗎?波蘭人,法國人,猶太人他們做錯了什麼?」
「那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需要生存」
「哪怕最終承擔所有過錯的是平民?」
蘇江說不通他,一個不在意自己生死,奔赴信仰與毀滅的人,她叫不醒索性沉默,不在充當什麼教師牧師來驚醒他,她已經盡了全力。
誰能阻止少年武士的赴死?他們聽不見啊。
幸好她同他不算特別熟,就放任他追隨他的元首,一起走向毀滅吧。
腸胃空空的跋涉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他們互相沉默著,誰也沒有開口再說一句話,沒有方向,沒有景色,四下黑暗,一路風雪,黑暗吞沒著她的意志,酷寒蠶食著她的餘溫,風雪消耗著她的體力,她不知道時間,不知道已經蹣跚了多久。
「還有多久?」冷風不絕如刀的刮在臉上,一張口臉上的冰渣被撕裂,新的撕裂式疼痛讓她奔潰。
「還早」這個回復是經過他對蘇江行徑速度精密計算得出的結果,他能為自己的這個回復負責,但女人對這個準確性很高的答案似乎有不滿。
「你聽過善意的謊言嗎?你就不能騙騙我?」蘇江的語氣里有著他不懂的情緒,他體諒她初為盲女的不安,沒有在意她的指責,她想要謊言也可以,於是他回覆:「快了」
「你要騙,能不能走點心?」她已經知道結果,這樣更改結果她會不知道哪句是欺騙嗎?「在你眼中我難道蠢到這個地步了嗎?」
「那你到底想聽什麼?」赫爾曼認為自己給的回覆對比從前要認真很多,可他的認真回復只換來蘇江的悶聲不發,他搞不懂這個女人的腦子裡面都在想什麼,她到底要什麼答案,她要的到底是真實還是謊言。
蘇江被赫爾曼的話懟到語噎,自從視力看不見後,她脾氣變得古怪很多,她感覺自己變得不像自己,可她控制不住自己脾氣,她只有儘可能的少說話,甚至不說話,她的體力已經超出極限太多,能夠繼續行走完全是靠意識支撐。
蘇江步伐機械,她感到頭重腳輕,一個猛子扎進雪地,積雪湧進她的領口袖口,冰冷刺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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