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的槍沒有拿開,蘇江拉過他的左手,又將他腿左腿壓在自己身上,然後翻了個身站起來,受到重力的支撐和影響,她勉強能背起這個壯漢,只是整個人被壓彎一半,她撿起反抗者懷裡抱著的槍枝當拐杖杵著地一步一步往醫院走,她忍不住吐槽:「臥槽,看著不胖,這麼沉」
「你…保險栓…有沒有關?」
蘇江翻了個白眼,她是看過幾次他拉開保險栓,但是沒見過這個槍的保險栓在哪,這被她當做拐杖杵在地上的槍是衝鋒鎗還是狙擊槍她都認不清。
「你…子彈…有沒有退膛?」身上的人近乎失去意識,但還是堅持著問子彈的事情。
「不知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提著槍衝出去跟他們決鬥嗎?」蘇江咬著牙回話,她真後悔背上這個男人,這簡直就像背了個山。
「你…這樣…不怕走火嗎?」
「怎麼退膛啊,你別不說話啊,怎麼退膛啊?」蘇江一聽差點扔了手裡的槍,巷口逃竄出來一人,那人顯然也看到巷子裡的蘇江和赫爾曼,畢竟赫爾曼身上的軍裝是那麼扎眼。
蘇江下意識丟了槍舉起手做投降狀,她馬上就後悔了,舉什麼手,扔什麼槍,手裡有槍更安全。但是槍聲響了,槍聲近在咫尺,差點震聾她的耳朵,是背上的那座山開的槍,對面的人應聲倒地,電光火石一剎那,她又是活下來的那個。
「你們**意志還挺頑強,你是不是裝的,你下來自己走」
背上再也沒有回音,蘇江知道他不是裝的,真的沒意識了,不敢再做停留,也不再敢杵著槍桿走,她近乎是爬到醫院門口。
阿諾率先衝出來,狂叫著,接著一些醫生出來,不少醫生是不想救這個人的,這個人在前幾天來過醫院,那晚發生的事情每個人都不會忘記,阿諾的叫聲引來了士兵,赫爾曼的副官就在其中,槍口下,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那位副官要求必須是德國的醫生來做這場救援,他們也知道這家醫院對他們的敵視有多嚴重。
所以說,沒事不要和醫護人員過不去,要知道發生了點什麼意外,醫生是唯一有可能將你從死神手裡奪回來的人。
第26章 贈槍
蘇江爬回宿舍坐在椅子上休息瞅見鏡子中的自己,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臉有著很嚴重的子彈擦傷,皮肉外翻居然一路沒有感覺到疼痛,她從醫藥箱裡翻出藥品開始清創,遲來的火辣痛感讓她想起敦刻爾克手背上的傷,她手背上的疤痕到現在都沒有消除。
清理著,清理著,她的眼淚就一滴一滴的滴在桌子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慶幸自己沒有死嗎?她到現在都沒有做過什麼不該做的,要說有,唯一不該做的就是出現在這個年代,出現在德國,還認識了德國人。
那出身在這個時代的德國人錯了嗎?被他們侵略的國家又錯了嗎?認識德國人的人錯了嗎?沒有答案。
她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清創好傷口,她以後可是要靠顏值吃飯的,不能留下疤痕,她摸著傷口回想當時如果要是沒有調整坐姿,可能子彈射穿的就是自己的腦袋。
那一晚她幾乎睜著眼睛到天亮腦子裡亂糟糟的,赫爾曼被轉去了陸軍醫院,那尊大佛在的時候,醫院裡的氣壓時刻都低沉著,**以那個街口為中心,開始地毯式的搜捕,弄得人心惶惶。
蘇江在醫院的日子一如既往的不那麼好過,不舒服的同事關係讓她很難受,她想過跳槽去另一家醫院,甚至想過要不要去別的國家,可是她一沒錢,二沒人,三世界到處在打仗,目前法國還是挺安全的她折騰不起。
廣播裡開始廣播關於行刺事件的處理結果,100個法國人被處死,1:100這樣不對等的報復,這樣慘烈的數字,她不知道赫爾曼有沒有遇刺身亡,沒人來告訴她,瑪麗和喬納斯也已經離開法國,奔赴不知道哪裡的戰場。
對蘇江來說平淡無奇的日子正在一天一天過去,她甚至都快忘記赫爾曼這個人,畢竟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就算有那麼一丟丟,那一丟丟的交集還經常把自己拖下水,她寧願他們兩個人沒有交集。
醫院裡被敵視的蘇江沒辦法用殘破的法語去和那些人解釋她與赫爾曼的關係,她不是個堅持清者自清的人,她知道謊言說多了假的就會變成真的,更何況比起花時間真實的了解一個人,人們更願意相信流言中的形象,因為流言夾雜著自己的臆測。
在這種情況下她如果解釋只會越解釋流言越多越離奇,因為真實是什麼已經沒有人在意,她時常安慰自己人家法國人都亡國了,她沒必要和他們計較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他們總要找到一個情緒的發泄口,既然不想引起爭吵,醫院又沒有什麼病人,她索性就將自己就泡在在實驗室里嘗試從放線菌中提取出抗生素。
她倒也沒想過要名垂青史,她只是怕自己以後萬一重傷炎症無藥可醫,這年頭只有青黴素,抗生素這東西在1947年才被美國微生物學家瓦克曼在放線菌中發現,但戰爭結束在1945年,她怕自己有什麼個萬一,不如平時研究研究,以後發生點什麼還能招架的住,不過對這個實驗她抱著比較悲觀的態度,因為她不是藥劑學專業的,不夠專業,學識也不足。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