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他胡說!」赫敏淡定地說,「哈利是個人,不是匈牙利樹蜂龍。」
這真是一場盛大的重逢,她幾乎見到了她認識的每一個人。二十年是一條寬闊的洪流,攔在她與他們之間,沒有人敢輕易跨越,再深刻的感情,也經不起歲月的無情沖洗。
這樣就很好,她不需要太多豐沛的情感,她的小飛機也載不動。
「我注意到,一些地址似乎……和『官方記錄』的不一樣?」婚禮上賀客如雲,新娘姥姥家那邊的人阿波羅尼婭活了兩輩子也不認識,乾脆拿了杯酒、只和赫敏說話。
「我們不得不做了一些……改動,地圖和路牌,這個簡單,至於人們的記憶……還好英國多雨多霧。」赫敏苦笑,「新世紀來臨的時候,麻瓜的電腦流行『千年蟲』,這也給了我們機會。」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剛搬回英國時,發現兩個人的記憶都和現實對不上了。
「戈德里克山谷已經被隱藏起來了,還好那裡所剩不多的麻瓜居民都是老年人,他們依然享受著的一些市政服務,事實上都是我們在提供。」赫敏笑了起來,「我一開始疏忽了這件事,直到第一本書大獲成功,鄧布利多教授提醒我,女貞路有被『淹沒』的風險。」
「但是後續的真實地名,比如科克沃斯,你們可以只改動書里的名字。」
「我們不敢。」赫敏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您一定明白的吧?」
「當然。」阿波羅尼婭面不改色地看回去,「為了巫師與麻瓜能夠和平共處,為了巫師社會的更好發展,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赫敏微笑了起來,看上去想和她乾杯,但那酒杯只是險險地停在兩公分之外。「我想麻瓜飛行員也不能夠酒駕,當一個麻瓜真不方便,對吧?」她問。
「這一杯酒並非為我自己準備的,當然也不是為您,格蘭傑女士。」阿波羅尼婭晃了晃酒杯,再次湊上去假喝了一口,水位線絲毫未動,「但我仍然感謝您的關心。」
赫敏驚訝地挑了挑眉,隨即失笑。「好吧、好吧!」她點點頭,「我想我該去為莉莉和羅絲檢查一下伴娘的禮袍,請允許我失陪。」
阿波羅尼婭鬆了一口氣,繼續觀賞現場來來往往的熟人。她沒有被廣而告之地介紹給大家,斯內普又被雷古勒斯拉走不知道說什麼去了,這使她幾乎立於不敗之地——一位陌生的客人而已。
很快,另一個人坐到她身邊。
「您好嗎,女士?」他問。
「不賴。」阿波羅尼婭笑道,「請問您是……噢,您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只怕她從高中畢業、申請學校以來的全部資料都在這位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手裡過過一遍了,他認得她是理所當然的。
二十年不見,阿波羅尼婭很高興看到他臉上也有歲月摧殘的痕跡,很好,這說明他走得出來、過得幸福。
「就這?」哈利皺眉,「難道您不應該說『我很好,謝謝您,那麼您呢』?」
阿波羅尼婭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大笑。
「說實在的,我還以為你對我會有敵意。」
「和您無關。」哈利禮貌地看著她,似乎所有知道她與斯內普關係的人,都覺得能從這副陌生的五官上看出什麼來一樣,「您在這件事裡是無辜的,應該是吧?」
「只要我還保持著人身自由,那麼我從出生以來經歷的所有事,在法律和道德上都問心無愧。」
哈利·波特神情複雜。「如果不是臉和年齡不一樣……」他輕聲道,「你們說起話來都那麼像。」
「一段關係的締結總要有原因的。」阿波羅尼婭漫不經心地說,「或許西弗勒斯就是覺得我長得特別美呢?」
雖然中西審美有壁,但巫師社會由於太過保守,反而沒有被荼毒得太深。當然,現在就不一樣了。秋·張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是校花的有力候選,在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只怕排不上號。
「他最好是。」哈利·波特態度冷淡。
阿波羅尼婭有些驚奇,所以這孩子自我療愈的方法是把憤怒轉嫁到斯內普頭上去了?
她殘存於意識里的那點教育孩子的習慣立刻飛速運轉起來,還沒等她斟酌好用詞,去而復返的斯內普已經奪走了她手裡的酒。
「雖然以直升機的巡航高度要救我們兩個不難,但——」他隨即看見了坐在一邊的救世主,「波特?」
「真高興你還沒有老得頭昏眼花不認人。」
啊???
阿波羅尼婭下意識就要去找雷古勒斯,但雷古勒斯的目光好像就等在那兒一樣,他沒關注修羅場雙方的任何一個人,他始終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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