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文森特·克拉布?」哈利瞪大了眼睛,「不能夠吧,教授?他——他要是有那個腦子,他就不至於……」
「一個人如果被逼到絕境,往往會爆發出巨大能量。」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說,「想想他在食死徒里的處境吧,莫非湯姆會把他抱到膝蓋上、哄著他、從自己的高腳杯里分他酒喝嗎?」
哈利打了個哆嗦,一時沉默。
文森特·克拉布,天之驕子一般地過了十四年,一夜之間全家人都死在伏地魔手裡,自己還被貝拉特里克斯寄過詛咒項鍊……但他還是不得不躋身食死徒里,屈服在伏地魔身前,從出生就註定了不能退出。但伏地魔可以想見是不拿他當回事的,否則貝拉也不會那麼肆無忌憚。
「另一半任務是什麼?」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他有點不忍心了,但他不知道這份不忍應不應該。
「湯姆想讓他的食死徒們進入霍格沃茨,他也知道,有些事託付給小巫師,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如果你說的『有些事』不是指你的死亡,那麼我會更高興一點。」巴沙特教授冷冷地說。
哈利覺得哪裡不對。
「等等、等等……」他說,「我怎麼覺得您一點兒阻止湯姆·里德爾的意思都沒有?」
「只有我死了,他才真正敢放開手腳,才會疏忽大意、輕舉妄動。因為在他的認知里,歐洲已經沒有敵手了。」鄧布利多誠懇地望著他,好像要認真地說服他,「自他復生以來,就幾乎一直被我們壓著打,明眼人幾乎都看得出來。這只會迫使他冷靜思考、謹慎抉擇,這對我們是不利的,因為在沒有大動作的期間,食死徒的小襲擊不斷,這嚴重牽制了我們的人手和精力。」
哈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疑惑地問道:「看起來,我們做得太好了反而不合適?」
「當然不會。我們已經挽救了許許多多的生命,哈利,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但……有些事,我不想、也不敢更改,比如命運,或者說預言。過去的慘劇已經告訴我們,擅自違背命運的大方向,會造成不可挽回的代價。」
「您居然相信命運?」哈利難以置信。
「是說你得去弄死伏地魔!你!」巴沙特教授終於忍不下去了,像一隻渾身羽毛都亂蓬蓬炸開的白色大鳥,「否則我們要搞死那小子還不簡單!」
「噢噢……」哈利·波特點頭如搗蒜,「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沒有。」鄧布利多溫和又堅定地告訴他,「好好上課、好好生活……如果時機合適,不妨多與西弗勒斯和馬爾福先生發生一些衝突,不過克拉布先生遠不如蟲尾巴那樣機靈,可以不用去管他。」
「他跑來告密,又把德拉科他們供出來,難道不是想自己搶功單幹?」不怪哈利這麼想,實在是「搶功」乃食死徒一大傳統藝能,小克勞奇把貝拉鎖在預言廳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呢!
「他做得到嗎?」
「呃……」哈利想笑,又覺得不太厚道,遂大方了一把,「我把活點地圖給您,您照著上面標註的,把那些密道都封了吧?食死徒要來,就讓他們走打人柳,在城堡之外也更好控制。」
「我知道的密道可比你爸爸他們都多呢!」鄧布利多有些小得意,「你不會以為我只弄了打人柳那一條吧?」
行吧!哈利無話可說,眼看著巴沙特教授瞟他的眼神越發不善,連忙識趣地告辭了。他走下校長室所在的小塔樓,剛離開石獸,就看見德拉科從有求必應屋出來。
現在已經挺晚的了,哈利四顧無人,大著膽子把他叫住了:「德拉科!」
德拉科嚇了一跳,他神情疲憊,渾身塵土,哈利見狀,問道:「你真跟蹤克拉布去了?」
「我跟蹤誰?」德拉科茫然得很,「沒有,我一晚上都泡在有求必應屋。」
哈利遂將克拉布激情告密一事如實告知,兩人藏身在一塊凹陷的盔甲壁龕里,德拉科氣得把盔甲踢得「喀啷」、「喀啷」響。
「這個愚蠢的狒狒!」德拉科罵道,他果然更了解自己的室友一些,「他準是想讓我們都幹不成,到時候就和他一樣了!我早該讓潘西收拾他!」
哈利倒是覺得克拉布挺有自知之明的——既然爬不上去,就把競爭者都拽下來,那怎麼不算一種勝利呢?
「你可別把咱們賣了。」哈利提醒他,「你去有求必應屋做什麼,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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